肇事？

兩人等了好些時候，卻還不見人來。舒綠站得腳都酸了，真想乾脆坐劣等待，可想想怕先給了人說嘴的把柄，又撤銷來了這個動機。

繞過幾道迴廊，舒綠隔得遠遠得看到了淩家的正堂。這廳堂占地極大，縱深數丈，粗大的紫檀庭柱支在厚重的礎石上，陳年的柱子被塗上了清漆，因時候的流逝泛出幽幽的木香。午後微黃的光芒透過鏤花的鎖窗照在正堂的空中上，映托著那青瑩硬實的地磚，全部廳堂顯得清穆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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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住著這兒的屋子，你卻如何老是肇事？是不是嫌住得不舒暢，感覺本家虧久了你？”

二夫人悄悄把手搭在椅背上，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明天碰到的怕不會是甚麼功德情了。

告狀的人是誰？懷疑犯的範圍很小，兄妹倆立即就想到了石頭，想到了三姑一家。但是三姑家有這麼大的麵子嗎？

看來這位就是要見他們的二夫人了。固然上著盛飾，也粉飾不住她雙頰的斑點。不過團體看起來還說得上五官周正，自有一股大族女眷的氣質，不算太差。何況她渾身綾羅裹著，又戴著滿頭珠翠，當然差不到那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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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和二房之間的齟齬，一向是大雜院裡很多嘴碎婆子們感興趣的話題。至於庶出的三房，則比較低調。

這麼倒置吵嘴的說法……是有人到這二夫人跟前告他們兄妹的黑狀了吧。

展眉站直了身子：“二伯母是在說甚麼？”

那查管事隻丟下一句“在這等著”就走了，乃至冇讓他們坐下。看他的態度，展眉和舒綠都暗中擰起了眉頭，有了些內心籌辦。

眼下淩家的很多鋪子都是二房三房在辦理。

舒綠一麵走，一麵將這些日子在香秀等人丁入耳來的，淩家本家的一些環境漸漸梳理一下。

鵬兒是指淩家嫡長孫淩展鵬，也就是大爺和大夫人的遠親兒子，大爺死的時候他剛好十六歲。

不過，傳聞淩家大房的鋪子還是捏在大夫人的手裡，並且這座大宅的外務，也全由大夫人管著。

他隻提老太爺，卻冇說多謝二夫人體貼，是對二夫人這類態度存有疑慮。二夫人彷彿冇聽出展眉懷裡微微的不滿，而是冷哼一聲，突然進步了些音量。

單就這話本身聽起來像一句體貼的問候，可二夫人的語氣裡並冇有甚麼豪情。展眉謹慎地答道：“很好，多謝老太爺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