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綠嗬嗬笑道:“濃就對了。我這是要賣到那些淺顯繡莊裡去的。我之前查過,繡莊裡最好賣的香囊,便是這類範例的香味。平凡人家的女子,都偏疼濃香……香氣養性,實在淡雅纔好,但為了逢迎市場嘛,還是應當製這類香。”
展眉笑笑:“北屋貼著鄰家的牆,已經燒透了。東屋也燒得差未幾……但是西屋這邊,固然門和窗都燻黑了,屋頂和牆還是好端端的。”
“當然了。”舒綠感喟道:“這是省不了的。沉香是調香裡最首要的香藥,它能協和諸香,使之和為一體,其他香藥替代不了它這感化。”
從那今後,這間燒壞了的屋子,就一向擱置在這兒了。不過因為這屬於他們祖父留下的財產,固然屋子燒了,地還是他們的,今後如果有了錢重新再把屋子蓋起來也行――但是,現在?
舒綠指著那扇被熏得黑乎乎的大門,臉上儘是迷惑之色。
舒綠眼裡亮了起來。
當天午後,他們瞅著大雜院裡走動的人未幾,就把製香需求的各種器皿都轉移到這兒來了。舒綠算了算,間隔過年另有幾天,如果抓緊時候,還能在除夕把這批香囊賣出去。
舒綠淡淡地說著:“香本是高雅之物,應燃於明窗之下,焚以熏心熱意。現在礙於情勢,不得不在這火場廢墟裡製香……但還是想儘能夠的讓這兒更潔淨些。”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舒綠四周看了看。
並非她有潔癖,而是製香,本來就該當如此。
好吧,目睹為實。既然哥哥如此篤定,那應當是不會錯的。
這是一具完整冇有受過大傷的十四歲少年的身材――展眉達到現在的程度,不知是捱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才換返來的。在上一世,他的體能與技擊達到了頂峰,但是身材的受損也的確不小。
展眉悄悄一嗅,一陣略帶辛香的味道直沖鼻端。
方纔“接辦”這身材的時候,展眉很不適應。這身材的確太弱了……
隻是,舒綠在小院裡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製香,而是――持續打掃。
等他們進了院子,穿過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天井,幾間被燒通了頂的屋子就一覽無餘地展現在舒綠麵前。
呃?甚麼意義?
隻是那天產生了火警,他們倆被救出今後,舒綠就冇返來過。她對這兒又冇甚麼歸屬感……展眉倒是跟著淩家的管事來過的。當時是來清算一下裡頭的殘骸,找找另有甚麼殘剩物質,以及帶走祖父的靈位。
“調香,宜塵淨、身淨、心淨。”
舒綠則是用一個棕毛小刷子,細細地刷出屋裡各個角落的浮塵。她一麵刷一麵用手裡的小簸箕把浮塵彙集好,再倒到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