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彷彿老天爺並不想讓她死得輕鬆,在紀雲禾覺得本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中間俄然有人將她扶了起來。
紀雲禾聞言,微微有些驚奇的挑了下眉毛。很快,她便收斂了情感:“冇甚麼好謝的,你要不是踢了我膝彎一腳,讓我躺在地上,我也冇體例順勢殺了卿舒。”
紀雲禾直勾勾的盯著林昊青:“我另有一個要求。”
“這餬口,可真像一齣戲。”紀雲禾沙啞著聲音,開口,突破霧靄昏黃的淩晨,詭異的安好,“你說是不是,少穀主。哦……”她頓了頓,“該叫穀主了。”
紀雲禾絕望的跪在地上,忍耐著身材中的劇痛。
本來這一夜已經疇昔了。
她已經冇有再躺在地上,她被抱到了床榻上――林滄瀾的床榻。林昊青此時坐在紀雲禾身邊,他看著紀雲禾,目光沉凝。他們兩人身上都是乾枯的血液,而此時,屋中另有林滄瀾已經發青的屍身。
待得疼痛完整消逝,那熱氣也隨之不見。
紀雲禾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著林昊青。
紀雲禾忍過半晌後的眩暈,終究在將四周的事物都看進眼裡。
“多謝你昨晚冒死相救。”
“解藥若能找到,我自是欣喜,但是若找不到,我便也忍了。這麼多年,在這馭妖穀中,我早看明白了,此人,我能夠和你鬥,和林滄瀾鬥,但我唯獨不能與天鬥。天意如果如此,那我就適應天意,隻是……”
紀雲禾轉頭看他。她聽太小時候林昊青溫溫輕柔的叫她“雲禾”,也聽太長大了,他冷酷的稱她為“護法”,又或者帶著幾分嘲笑的叫她“雲禾”,但想此次這般禁止又疏離的連名帶姓的叫她,還是第一次。
她渾身被汗濕透,抬開端來的時候,她像是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髮絲都在往下滴水。
林昊青沉默半晌,竟是冇有順著紀雲禾這個話題聊下去,他看著紀雲禾,開口道:“你身上的毒,如此可駭,你是如何熬過這麼多年的?”
唇齒被人捏開,一顆藥丸被塞進了她的嘴裡。
林昊青看了紀雲禾一會兒,站起家來:“先前花海蛇窟邊,我說了,你與我聯手殺了林滄瀾,我便許你自在,現在我信守承諾,待我坐上穀主之位,馭妖穀便不再是你的囚牢。至於解藥,我冇法研製,但挖地三尺,我也要把林滄瀾藏的解藥,給你找出來。”
此時現在,她恍忽間想到了很多事,她想到在來馭妖穀之前,她作為一個有隱脈的孩子,一向被父母帶著,到處遁藏朝廷的追捕。但到底是冇有躲得過,她的父母被追捕的兵士抓住,當場被殺,她也被抓到了這馭妖穀來。
林昊青沉默半晌,又道:“我若冇有陰差陽錯的撿到這顆解藥,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