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映綠聽到樓下笙樂飄飄,女子的嬉笑聲、男人的調情聲不斷於耳。雲映綠一怔,這到底是個甚麼旅店呀?她再埋頭諦聽,身邊的幾個房間中隔著門傳來一種讓她聽了很臉紅的女人的嗟歎聲和男人減輕的喘氣聲,象比賽似的,此起彼伏。對於未經人事的她來講,固然不能切當描述這到底是甚麼行動,但人道的本能讓她敏感地曉得這是個處所。
呃,秦論呢?
“你穿戴太醫的醫袍、戴著醫帽,裝得還很像嗎!”劉煊宸冷哼了一聲。
長長的走廊上,不知熏了甚麼香,嗅得人昏昏欲睡,頭重腳輕。一盞微小的宮燈掛在牆壁上,勉強能夠看清方向,劈麵過來誰,則是連麵龐都看不清楚的。
劉煊宸氣得恨不能一口把她給吃了。
“太病院向來冇進過女太醫,朕不會無聊地去為一個太醫而到處探聽。”
諷刺誰不會!
“啊!”床上女子一聲尖呼,男人大聲地低咒著,她慌地帶上門,按住怦怦亂跳的心,忙不迭地報歉。
“為甚麼要跪?”雲映綠不解地問。
“誰?”床上的人閃電般扣住她的手腕,生疼生疼的。
“女人是東陽人氏嗎?”
“嗨!”她發白的麵龐稍稍回暖,淺淺一笑,“這麼巧啊!”
在一轉頭的刹時,雲映綠傻眼了,舉目所及,一間間房間相挨著,門窗、花飾全數一樣,她忘了她本來的房間是幾號了?
那人半天冇有出聲,也冇放手的意義。
“我陪朋友來的。”
雲映綠嚥了咽口水,驀地感到宿醉後的口乾舌燥,胸中象有團火在燃燒,非常難受。她下床在屋子裡摸黑轉了一圈,也冇看到茶壺水杯一類的,又找不著客房辦事的按鈕,張口喚了幾聲,冇人迴應。
“對,就是杜子彬大人,我們客歲消弭了婚約。”雲映綠的頭好疼。
她漸漸地坐起來,揉揉昏脹的額頭,記起來是如何一回事了,她在酒鋪中喝醉了,內裡下著雨,秦論帶她到旅店中歇息。
她悄悄地排闥而入後當即掩上門,摸索著往床邊走去。一觸到床幔,撩起,輕籲一口氣,坐下,手驀地摸到一具暖和的身軀。
她理好衣衫,拂了拂頭髮,走出房間。
“嗯,回府!”秦論神采有些慘白,嘴唇上冇一絲赤色,眼神躲躲閃閃。
她暗歎口氣,在走廊上交來回回走了兩圈,豎著耳貼在門上一間間地聽聽,有一間冇甚麼聲響的,她悄悄推開門。
“劉皇上,我就是CT,也看不出你腦筋裡想的是甚麼呀。”雲映綠氣得直翻白眼,此人真有點在理取鬨。
不是因為她的女子身份,而是她對他的棍騙。
“我冇事。”那人慢悠悠地說道,“點個燈吧!”
“你還敢頂撞?”劉煊宸霍然抬起手,指著她的頭,“你曉得欺君之罪該受甚麼樣的獎懲嗎?”
“不要出聲。”床上那人打斷了黑影的稟報,“這裡有位客人。”
她幾次打量四周,當真地細辨著,終究讓她看到一間烏漆爭光的房間,房門半掩。雲映綠怔了怔,這房門開著,內裡必然冇人,必定是她本來住的那間。
劉煊宸烏青著臉,氣不能平。
江勇愣了愣,恭敬地抬手領命。
“江侍衛,那邊是甚麼狀況?”劉煊宸負動手走進房內,江勇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