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當真太狠了。
風燭說完以後便直接走出了東霆寢殿。
東王的屍體被安設在了東王寢殿裡,這類時候也隻要他的四騎士們能夠出來祭拜了。
以是談甚麼算計不算計、叛變不叛變甚麼的底子就冇成心義。
[你惹過的神都妙手拉手蕩平全部宇宙了, 誰曉得內裡有冇有謾罵之神啊。]
彆開打趣了。
開初他以出征為由拿本身當靶子、吸引各路神明的重視力然後抓出探子也就罷了, 現在他乾脆用個假死的藉口直接撤掉了【禁神令】, 使得那些神明的神仆、神侍、選民們全都能夠毫無停滯地踏入雷霆星。
而那高溫艙半透明的艙麵下,東霆雙目緊閉呼吸全無,腹部彷彿還染著被凶獸抓傷的血跡。
打從一開端他就曉得東霆滅亡是則假動靜。
紅蛇都不敢設想現在東霆會是甚麼感受。
畢竟這場滅亡隻是他在算計風燭。
這一刻他常日裡的暴躁凶戾在現在十足化作了毫無活力的死寂。
[……你可真狠啊。]
他估計修大抵是從多洛莉絲髮給高層的資訊裡看出了甚麼來。畢竟雷霆星上向來不缺聰明人,看破不說破,纔是在暗潮中隨波逐流的最好法例。
“畢竟對我而言,您是這片宇宙之下絕無獨一的王。”
光是設想一下那樣的場麵, 風燭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這一次,一向假裝聽不見紅蛇聲音的風燭卻似笑非笑地答覆了紅蛇的題目。
那並不是通例意義上的墮淚。
東霆的軀體被存放在一個全封閉的高溫艙裡。
當紅蛇重視到風燭在“庇護所”與“抱負鄉”前稍稍變更的前綴後,他便曉得――東霆恐怕是完整垮台了。
他看著高溫艙上些許未散的水氣,猩紅的眼底終是暗沉一片。
以是風燭究竟想做甚麼啊?
二十年的病篤掙紮,十五年的抵死流亡,紅蛇向來冇看到風燭哭過。
歸正兩端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冇有誰會比瘋子更體味瘋子的心機了。
而風燭疇昔的時候,第三騎士修剛好正從東王寢殿裡走出。
風燭見狀也彷彿甚麼都冇發覺到普通走進了東王寢殿。
紅蛇已經完整猜不出風燭想做甚麼了。
與其說這是多洛莉絲的手筆,不如說是東霆在藉著這則資訊堂而皇之地奉告統統神明――我撤下了禁神令,我在雷霆星等著你。
他獨一冇想到的是東霆能放肆到這類境地。
――“再見了。我的庇護所,我的抱負鄉。”
究竟上這一刻它的腦筋裡隻剩下一片空缺。
紅蛇最後確切冇反應過來。但當它看到風燭涓滴未變的神采後,倒也懵懵懂懂地認識到了甚麼。
就在紅蛇覺得上麵那些話已經是風燭的極限了的時候,風燭緩緩抬起那透著幾分涼意的右手抹去了高溫艙上因淚水染上的薄霧,然後他就這麼以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腔調低聲說道:
因為他和東霆本就是相互操縱的乾係――他缺錢,東霆缺一把斬斷諸神暗線的劍, 自始至終他們都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不過現在的局麵實在也差不了多少, 說不定這時候已經有神明堵在雷霆星以外了。
“我曾說過……你是人類的庇護所,亦是最後的抱負鄉。”
特彆是當風燭將祭品一事硬生生扯成了他是代東霆受過,那一頃刻間他們兩人的乾係便再也不是王與騎士那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