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夜把手機螢幕轉向鬱川庭,“晚了,已經發了。”
“小姨?”
臣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拉開了一旁的凳子。
這手指,曾劃過她臉頰,撫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你是命硬,你那小女人可嚇得不輕。”
“帶了你還傷成如許?你知不曉得,那刀再偏一厘米就紮你心臟上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
李管家上前一步,悄悄等著他的叮嚀。
恍惚的聲音敲打在耳膜上,聽在內心倒是非常清楚。
鬱川庭聽罷冇再吭聲,他模糊感覺江茉來過。
江茉俯下身,把耳朵貼在他唇邊。
李管家從外把門悄悄帶上,江茉拉開一旁的凳子坐了下來。
她長按圖片,點了儲存。
說完以後,她便悄悄地趴在他床邊。
“她來過嗎?”
“發給阿誰和你一樣口是心非的人。”
“我走了,你要快一點醒來。”
……
鬱川庭視野掃過他,冇有任何神采。
她跟在李管家身掉隊了病房。
江茉第一次發覺,昔日裡氣場強大的人,現在是多麼的脆弱。
也曾在她悲傷難過時給她擁抱,在她困於事情時握著她的手,寫下一行行字。
躊躇半晌,她緩緩踏進電梯。
宋妍悄悄撫過江茉肩膀,“不去看看嗎?”
鬱川庭雙眼緊閉,悄悄地躺在床上。
“已經離開生命傷害了,隻是現下身材衰弱,還需密切察看。”
“我想我該走了。”
江茉吸了吸鼻子,接著呢喃道:“我到現在都冇有明白,你究竟愛不愛我。
“彆瞎發。”
臣夜把手機揣入口袋,“我是怕她擔憂你又不肯問。”
鬱川庭的病房外守滿了保鑣。
昏倒中他模糊聽到她的聲音,一時分不清是實在還是幻覺。
李管家一怔,想起剛纔江茉叮囑的話,他躊躇地說了句“冇。”
“你這算不算趁人之危?”
“嗯?”宋妍削著蘋果的手停下。
宋妍鬆了口氣,回身對江茉暴露個淺笑。
江茉的心突突跳了幾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叮——”電梯門翻開。
“兄弟,挺猛啊,出這麼大的事都不曉得多帶些人?”
“為甚麼,我一點都不恨你?
“你乾嗎?”
鬱川庭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唇上彷彿還留著一絲溫度。
她曉得,鬱川庭身邊已經冇有任何親人了。
昔日裡暖和枯燥的手掌,現在非常冰冷。
他偏過甚,視野掃過世人,唯獨冇有貳內心想的那小我。
江茉遠遠看著他,畢竟冇有上前。
“傳聞鬱晏奉告她了?”
劈麵開槍的時候比他料想的早了很多。
臣夜拍了拍他的肩,“嘖嘖,真不曉得你在強撐甚麼。”
隻是他冇想到,江茉會刺激鬱晏。
他的嘴唇早已失了赤色,麵色白得像張紙。
她站在電梯外,悄悄看著顯現屏上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