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下來，汝陽城中民氣更加離散，已經冇多少人還信賴李貞此前勾惹民氣的那些宣言了。固然李貞命令將城池各門戒嚴，封絕收支，但這些日子因此害怕衝撞城門者數不堪數。

李儉當即便換了一張臉，邪氣凜然的：“姐姐可感胸悶？我來幫你揉揉。”

如果再有些年讓他曆練曆練，更成熟些就好了。思及李規已經向他提出過好幾次“破釜沉舟”的建議了，迎著李規希冀的眼神，李貞的目光也果斷的起來。

再以後，白日宣淫，不成贅言......

李貞不覺得意地笑了笑，令魯成愈顯難堪。

“都說說吧，現在朝廷雄師其勢洶洶，四周而來。麹崇裕那武氏鷹犬，更率軍占得平輿，距汝陽不敷五十裡。我們，當如何應對如此危局？”李貞再喚親信部屬議事，語氣中儘是寂然，另有與秋風呼應景的蕭索。

李貞老眼中閃過的多少精芒，竟令魯成不敢與之對視，埋著頭作揖答道：“殿下何出此言？我等既受命而來，自當善始善終，儘力以助殿下。”

麹崇裕受令出洛，及至亳州譙縣，州城已然會聚了河南、淮南二十餘府之眾的軍隊，合三萬人。

少了那般多的軍隊，汝陽城中頓時冷僻了很多。在汝陽東關城頭，李貞背影有些佝僂，雙手撐著城堞，極其欣然道：“也不知李規此去，是何結局......”

“善！傅將軍真忠良也！”李貞說著讚歎一聲，轉首看向其彆人。

沉默了好久，還是李規起家，拱手道：“父王，兒聞那麹崇裕兵不過五千，兩白天輕兵疾進三百餘裡，此時定然怠倦不堪。兒議儘出汝陽之軍東向迎敵，我軍以眾擊寡，可起以逸待勞之效！”

連番鼓勵士卒南渡，一向兵進平輿城外，方纔命令安營。一起未受抵當，原覺得在平輿會遭到點抵當，誰料見官軍雄師已至，李貞委派的城守直接降了。

汝陽城池這般，倒是便利蛇靈部屬的收支。他已經做好了籌辦，就等越王權勢崩潰之時，蛇靈殺手儘力反擊，殺完便撤。

“此乃決死一擊之策，兒願死戰。若能破麹，則可大挫官軍銳氣，為汝陽守備爭奪更多時候。我們拖得越久，或可待時勢之變！”李規情感激昂。

現在的老越王，對時勢已經不抱任何但願了，他父子起兵，前後持續已近一月了，可惜天下各道州竟無一王一州呼應。李唐的忠良們，彷彿個人失聲，冷靜看著他父子走向毀滅。

察叛甲士心喪亂，麹崇裕更喜。對破賊，信心更足，也不進城，於城西背靠安營，隻令城池奉上犒軍之饗。命士卒好生休整，秣馬厲兵，以觀汝陽叛軍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