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刺史，長史內心策畫一陣，眉宇間也凝滿憂色，拱手對狄仁傑道：“大人，豫州兵亂前後用時近月。豫州下轄諸縣，除卻北部的郾城、四平二縣，未有不受兵禍者。而尤以汝陽、上蔡、平輿、新蔡四縣為甚。”

......

看長史說得有些衝動，狄仁傑將之引入二堂：“來，坐下漸漸說！”

東揚村中，雞鳴時候，天微微亮時，老夫晨起，劈柴燒水，為李儉這幫“能人”辦事。

已近六旬，城府凝深的狄大人，心態規複地很快，冇有半晌之前瞋目而懟張光輔的暴躁感。

“越王起兵，興一州之力，以抗天下，不異於以卵擊石。且名不正，言不順，實乃背叛之舉也！”狄仁傑望著州衙中的肅殺之景，慨歎道。

有那諸多虎狼之態的官軍在豫州，狄仁傑想要穩定民氣，可不輕易。狄仁傑也心知此點，六百裡加急上奏洛陽，言豫州已定，要求撤兵。

在粗陋的土灶前，老夫縮著身子，盯著那垂垂旺起的柴火，身上寒意稍去。望著那火舌，老夫不由長歎短歎，這個世道......

在其側的長史聞言，當即神采大變，朝擺佈望瞭望，壓著嗓子地狄仁傑道：“大人慎言啊！”

這纔是狄仁傑最憂愁者，身處豫州，這心卻在洛陽。

“大人對百姓拳拳珍惜之心，下官感佩！”

不過在房內，倒有很多的糧食，都是李儉從村中各戶討取的。不然僅以他們家，豈能扶養得起李儉這一行人。

“且豫州官吏，受連累者甚眾，從州城至處所，理政官員缺額太大......”長史又彌補道。

“願助大人！”長史立即表態。

“大民氣係百姓，不畏強權，嫉惡如仇，正氣凜然。實乃我輩表率，令下官歎服！”長史在旁，不失時機地吹噓一二。

未及兩日，洛陽傳來中樞的詔令，該當是武後的唆使，準予撤兵。張光輔，這個“禍害”，被狄仁傑“趕”跑了。冇了張光輔的掣肘，狄仁傑方纔氣沉下心來，好好清算殘破的豫州。

娘倆如搗蒜般用力點頭。

聞言，狄仁傑淡淡一笑，並不覺得意。他這從入仕起，幾十年下來，受過之讚譽太多了，或讚其智、或讚其德、或讚其才......早就風俗了。

心臟狂跳，咬咬牙，排闥而入，確是冇有李儉等人的陳跡了。在李儉與蕭嵐兒的房間內，那張二人狠惡戰役過的木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數條開元通寶，黃燦燦的，該有5、六貫。

李儉等人一走，覆蓋東揚村上空的“黑雲”也垂垂散去，很多人都暴露了放鬆的笑容。

民以食為天，要撫定豫州，糧食是個大題目。平叛雄師中，倒有很多搜掠的輜重，但既入虎帳，想要讓其吐出來，狄大人並不抱但願。

這又是張光輔犯下之過！狄仁傑眉頭稍緊，心中冷哼。

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又到院裡院外走了一圈，敏捷回屋，將另一陋室中已經醒來的娘倆喚出。

“糧食能夠設法籌集，然要豫州高低，需求定的，首在民氣。我等接下來，是要將越王與張光輔培植的民氣，安撫寧定！”

不顧其迷惑，拿出一家之主的嚴肅，叮嚀母女二人，將那5、六千錢在牆角打個洞埋了。隨即又命二人，與其一道到廚房中，將存在彼處的“大量”糧食，搬運至院外，挖個坑，一併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