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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推我拉地磕磕絆絆出了養心殿的門,白朮伸手“啪”地排開君長知捏在本技藝腕上的手:“罷休!你拽著我如何跪啊!”
明查個屁,這會兒天德帝的神采看上去的確是想要抽出尚方寶劍將十八捅成篩子——因為十八說的是究竟,之前君長知說的都是猜測,眼下除卻刺青以外,冇有其他的證據能申明十八到底是個甚麼來頭,冇有證據,就不能光亮正大地辦了他……充其量倒是能讓他無聲無息地死在哪個角落裡,不過……
君長知伸脫手,將那被風吹亂的頭髮攏了攏,道,“一會能歇息便歇息下,這事還冇完,明天早朝上必定還要提起的,到時候到底如何辦纔好有個交代,固然你現在停了職,怕是也要列席的,反恰是你們都尉府的事情……”想了想又問了一遍,“你到底叫甚麼名字來著?”
君長知沉默了半晌,合法白朮覺得他不會再跟本身搭話,卻俄然冷不丁地聞聲身邊的人抬高了聲音,用近乎於私語的聲音說了句——
天德帝:“朕今晚不痛快,問你甚麼就老誠懇實說,再胡說八道你屋外頭雪地裡跪著去。”
白朮擰了擰腦袋,隻見此時天德帝指著十八背上的刺青,笑問道:“你另有甚麼可說的?”
君長知低下頭,隨即便不自發被身邊人這會兒正仰著頭瞅著本身的那雙被雪地映托得特彆黑亮有神的雙眼吸引,兩人不經意地對視上,均是雙雙一愣,半晌以後,當白朮幾近要支撐不住地悲忿擰開臉敗下陣來,卻瞥見年青大大理寺卿俄然莞爾,伸脫手,拍了拍她腦袋上的帽子。
“……”
白朮掩麵,老誠懇實退散。
白朮被拍得低下頭——在君長知看不見的處所,明顯是天寒地凍,她卻大風雅方地從臉紅到脖子根,耳朵都快燃燒起來。
白朮瞪大了眼,見了鬼似的看著他。
白朮:“……”
白朮扶著帽子邊沿的手一頓,下認識地抬開端看君長知。
“卑職無話可說,這刺青如何來的,卑職也不清楚。”十八固然是痛得神采發青臉發白,“君大人方纔所言統統為猜想,冇有實證,卑職不能隨便認罪。”
作為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白朮反倒是特彆淡定,冇有甚麼“天塌下來了竟然是你”的震驚感,就好獵奇地盯著十八身後那刺青看了老半天,這才發明君長知揭下來那層是真的皮——那刺青也不曉得是甚麼伎倆竟然刺在皮膚之下,暴露來時亦是血肉恍惚……
“看那註解零件的狗爬字,毛毛蟲似的,都尉府各個文武雙全,如何就出了你這麼個東西。”天德帝蹙眉,順手將那捲軸一扔,想了想又問白朮,“這圖紙與神虎帳喪失的火器設想圖確切相差甚遠,但是那零件部位看上去也並非平空假造之物,不然當下便應當被西決戳穿——你誠懇奉告朕,你究竟是那裡曉得這些個火器知識的?”
恰好他還要補刀:“卑職冤枉,望萬歲爺明察。”
此時已經時近寅時,再過一會兒,就該天亮了。
白朮伸脫手指,隔著氛圍,惡狠狠地指了指君長知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