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隻看到清揚坐在我中間，我頭上紮著止血的布，看鏡子裡那麼蕉萃，慘白，不由得流下淚來。

清揚也墮淚了，說：“你這是如何了？這是做甚麼呢？”

我悲傷地說：“我是活著的嗎？我甚麼也不記得，甚麼也做不了！就是個廢料！”

周斯年站起來，向外走去，我問：“你去那裡？”他停下腳步，低聲說：“我想出去溫馨一會兒。”

“我記得我另有個府邸，是嗎？”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是天然規律，看看春華秋實，簡簡樸單的。”我說。

“打馬球？”我現在不要說打球，隻怕騎馬都困難。

周斯年驚奇的看著我：“你想乾甚麼？”

腳一沾地，鑽心的疼。好不輕易扶著桌子，走到妝台前，把頭上包的布取下來，血已經止住了，就是臟兮兮的太丟臉了。用手帕在水盆裡取了點水，把額頭擦潔淨，把淚痕擦潔淨，又把頭髮梳理整齊，紮好。

悶悶的回到府裡，趴在窗前，想著事情，看著日落，直到周斯年返來。

“那你就把我的杏仁還給我吧。”

他說：“我都奉告過你了。”

我拿著這個盒子，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內裡的玉輪。一顆一顆的往下吃，這個東西真的會吃死人嗎？歸正我現在很餓，又能死又能夠不做餓死鬼真的是挺好。

周斯年坐下來，說：“大婚那天，真的很亂，那場火實在是太大了，很多事情冇有搞清楚，也能夠是我弄錯了。”

“年哥，我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我終究忍不住，說，“我之前能騎著馬打馬球，現在能做甚麼？你對我做了甚麼？”

“你就這麼想死？碰不死本身再毒死本身？”

“要麼死，要麼走。”

“為了我們的抱負，為了耕耘的農夫有飯吃，織布的女人有衣穿。”

“抱負實現了嗎？”

俄然感覺本身很俗套，都要死了，還打扮甚麼？畢竟是給人找了費事，說不定一把火燒了，穿甚麼還首要嗎？

“這話你五年前就說過，以是，我帶你分開都城。”周斯年說。

“和我在一起，真的這麼難過嗎？”周斯年問，“你內心，真的有另一小我嗎？”

我持續說：“不過現在我不想曉得那麼多了，終歸是我笨，我爹孃笨，成王敗寇，我現在隻想找個處所，隱居起來。能夠嗎，周相？或者，要問問皇上？”

清揚站起來走了，我的腳很疼，動不了，也不想動。感覺全部天下都是灰色的，他再也不會返來了吧。我今後會如何呢？像之前父皇那些得寵的嬪妃們一樣，就如許過一輩子嗎？

我煩躁的不可了，說：“彆理我，出去，把門關上。”

我懶得理她，周斯年不在，我絕望的恨不得冇有醒過來。又躺下，臉向著牆壁。

本來我還能打馬球，還打的那麼好，可為甚麼現在如許手無縛雞之力了呢？

“我不記得了，現在冇有。”

“日落這麼都雅嗎？”周斯年走到我身邊，笑道：“你老是喜好看日落，日落今後，老百姓就該睡覺了，一天就過完了。”

周斯年閉上眼睛，眉頭舒展，胸部不斷起伏。過了一會兒，他展開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勝藍，隻要活著，比甚麼都首要，不是嗎？”

“那我為甚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呢？就算是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眼淚恍惚了雙眼，“大婚那天，產生的最大的事，不是這件事吧？你想粉飾甚麼？才讓我變成現在如許？殺了我豈不更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