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曉得,邇來都如許,也不知歡暢甚麼,每天樂顛樂顛的出門。”魏老太太撇撇嘴。
“啊,你看出來了!”陳萱一貫實誠,立即瞧向魏年西裝下襬道,“我看補的挺好的啊,完整看不出來,你如何看出來的?”
“可不是?就是如許!”陳萱信誓旦旦,魏年對鏡照了照,問陳萱,“真是如許?”
“哎,再冇有比咱家更疼兒媳婦的了。”魏金冇看衣料子,吃過月餅,又挑了塊棗泥方酥吃起來,一麵說話,“大弟妹就不說了,好歹有些個陪嫁,你說二弟妹,有甚麼?來的時候,箱子很多,成果呢,就陪嫁了兩身衣裳!這吃喝穿戴,還不都是咱家全包!也就是咱家如許的刻薄,不然,換彆家嚐嚐,二十塊現大洋的聘金哪,就換兩身破衣裳,叫誰家誰家乾!”
“我瞧瞧人家是如何補的,不拆開來,如何能曉得?”魏銀揣摩一回這針法,把衣裳放下,說,“我曉得了。二嫂,你下午有冇有空,跟我去配些線。”
“有,都有。就是冇有,叫你弟婦婦現買去也就有了。”魏老太太非常心疼大閨女在婆家刻苦的事。
魏年道,“荔枝是夏天的生果,枇杷比荔枝還早些,現下除了罐頭還能吃到,那裡另有鮮果兒賣?”
吃了中秋的團聚酒,八月十六,魏老太太就急催著二兒子魏年往趙家接魏金去了。魏金一回孃家,就帶來了一肚子對婆家的抱怨。接過李氏倒的水,魏金咕咚咕咚兩口喝潔淨,又叫李氏再給她倒一杯,連喝兩杯水,魏金就坐魏老太太炕頭兒說開了,“從七月半忙到正月半,我們那妯娌也真有本領,常日裡說嘴說的山響,本身如何如何無能,我這一歸去,中秋給伴計們的冬衣還冇動呐。這一個月,白日做家裡的事,先是祭祖,後是中秋,冇半晌閒的,早晨還得點燈熬油的做針線。我們老太太,是死活不肯裝電燈,說電燈費電,她用慣了火油燈。她是早晨也不消做活,半點兒不管彆人死活。”
魏年笑著一挑眉,打趣陳萱,“是不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