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嬸拉著李氏就哭訴起來,“他大嫂子喲,你可見了吧,這一飛上高枝兒,那裡還認得咱這鄉間嬸子啊。”
“你們一大師子,總得有個輩分高能管一大師子事兒的長輩吧?”
陳萱則是見慣的,何況,她早有籌辦,當下道,“二嬸,你如果不信,我們要不要在老太太、老太爺跟前,劈麵鑼劈麵鼓的說一說我爹孃當年的事。看他們是不是看病欠了一屁股的債,是不是把老陳家的家根柢都花得一乾二淨!”
陳萱回屋, 也把這事兒跟魏年說了一聲。
李氏都聽傻了。
魏年年青氣盛,更瞧不起陳家叔嬸如許的人, 不過,魏年的觀點竟是與魏老太爺一樣的,“從速給幾塊錢, 打發走了清淨。”
“先彆焦急學這個,我問你,你到底如何籌算打發了那倆貨?”魏年說著,指腹悄悄的撚了撚,似是在回味陳萱臉上的絲滑細緻,嘴裡也冇忘了這事兒。
陳萱小碎步兒的從廚房跑出來,指著陳二嬸就要告狀,“阿年哥,是如許,嬸子……”還不待陳萱說完,陳二嬸一個餓虎撲食的撲疇昔抱住陳萱,給魏年賠笑,“冇事兒冇事兒,我跟萱兒說,這過來也很多日子了,看她日子過得好,我們也就放心了,這就籌算歸去了。哎,這一走,我就捨不得她,內心不好受。一時冇忍住,對不住侄半子,擾你睡覺了。”
陳二嬸回身一個坐地炮就坐當屋青磚地了,拍著大腿,張嘴就嚎,“我不活啦――”
倆人一教一學,陳萱學的用心,魏年也教得當真,隻是,偶爾老是不自發的撚一撚指腹,再撚一撚指腹。
陳萱把小炕桌兒擦了擦, 給魏年倒了半琺琅缸熱水放下, 勸魏年,“就是此次你給兩塊錢,可來回車費我們付,他們過來一趟, 白得兩塊現大洋不說,這幾天好吃好喝, 今後更得過來。阿年哥你再忍幾天, 我總叫他們白手歸去, 下回他們也就不來了。”
“提了。”陳萱瞥陳二嬸一眼,持續做早餐,大鍋裡舀上熱水,放蒸屜,撿了兩大淺子的涼饅頭放蒸屜熱著。直待陳二嬸再次催促,陳萱才說,“老太太冇說甚麼,就跟我說,當初我爹孃都是在北京得的病,後事都是在北京摒擋的,還說……”陳萱頓了頓,陳二嬸有些急,“還說甚麼了?錢的事兒到底如何說的?”
“老太太還說,現在是新期間了,兒子閨女都一樣,說當初家裡那百十畝地,是北京鋪子裡的老根柢購置的,我爹孃去的早,我雖冇個親兄弟,也有我的一半的。”陳萱把這話一說,陳二嬸兩眼立噴出火來,肝火騰騰的從灶前站了起來,喝問,“甚麼是你的!你有啥!當初你爹孃看病,把家根柢花得一乾二淨!還欠一屁股的債!你知不曉得!”說著還伸出兩根尖尖的手指要死命的戳陳萱的腦袋,不過,陳二嬸這手指尖兒還冇碰到陳萱的腦袋就叫過來做早餐的李氏攔了下來,李氏一把抱住陳二嬸的腰將她猛得今後拖了兩步,難為李氏自來纖細,這可真是使出了滿身力量,嘴裡攔著,“唉喲,親家嬸子,你這是做甚麼。這幾天,二弟妹起早貪黑的服侍你們,你這可不成啊!如何還打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