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年瞥陳萱一眼,“有事直說。”隻要陳萱一拍馬屁,必有所圖。魏年都看破她了。
魏老太爺辦得這事兒, 起碼在朋友圈兒算是標新創新了。李掌櫃趙掌櫃都是跟著魏老太爺多少年的白叟兒了, 趙老太爺、何店主, 一個是親家一個是同親,更是靠近。提及話來, 趙老太爺都說,“老弟你這事兒辦的,當真敞亮!”
陳萱暗裡同魏年說的乞貸的事,魏年問她,“你們有多少本錢?”
陳萱是個存不住事兒的,又很誠懇,就直說了,“我是想著,人家開鋪子都有人送花籃。我們開鋪子,阿年哥你有冇有想過送我們個花籃啊?”
“這事兒說來不值一提。”魏老太爺就把陳萱編了帽子在鋪子裡寄賣的事, “本來是我家二兒媳編了頂那種洋式的草帽,阿年戴著在鋪子裡打理買賣,偏生有客人見著了,非要買。這類小物件, 能有多少錢?二兒媳手巧, 就多編了幾個放在了鋪子裡。阿銀會甚麼, 這些年養她長大,雖說邇來學了些洋文,我看她也不如何上心,倒是穿衣打戴上來勁。唉呀,我也不太懂現在的小女人家,一頂帽子罷了,我們當時候,不都是戴故鄉那寬邊兒大草帽麼,又便宜又實惠。小女人家就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唉喲,那花腔兒就多了,一會兒鑲個邊兒,一個紮朵花兒的。阿銀說款式,二兒媳給她編,她姑嫂兩個在一處,弄了很多的帽子。那麼些帽子,家裡人那裡帶得過來,多的就放到鋪子裡,竟也能賣出去?她們姑嫂鬨著玩兒的小玩意兒,賺不了個三塊兩塊的,我就說,你們賺了都是你們的。這可了不得了,竟要籌措著開鋪子。如果不承諾,得不樂意。可我們是買賣人家,做買賣,就得按我們買賣人的端方來。雖說她們這買賣不大,我也提早把醜話說在前頭,她們做不做買賣,家裡不短吃喝,她們既做這買賣,盈虧就得自大。賺了,是她們的本領,我們做長輩的,不就盼著小一輩人有出息。賠了,也是她們本身兜著,做買賣可不是編帽子,多編幾頂,就是賣不出去,自家人也可留著戴。做買賣就得支起攤子,光房租這一項,我看她們如何打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