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重生而歸，滿心憤懣，仗著薛府權勢，逼著她要連溫府都捨棄；清輝自南之海北上，有南寧太子為盾，逼著她要給她母親一個公道；剩下一個毫無倚仗的她，被當作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溫宥娘又看了看春蘭，道：“我們一起去門子等等吧。”

“女人不高興？”冬梅問。

撈開布簾，說話的人便站在車窗外，與馬車並列，目無斜視，隻留給溫宥娘一個側臉和一邊看起來有些福態的耳朵。

可她平生的悲劇、她們姐弟十年來的如履薄冰，又該找誰去討？

與其跟清輝華侈時候，倒不如乾脆認慫的好。

清輝隻是低頭一笑，一語未發。竟能讓溫宥娘感遭到徐誌摩所說那最是一低頭的和順感了。

梳著時髦髮髻的紅姨娘冇有昂首，隻低聲道：“婢子這一條命是蜜斯給的，自為蜜斯而殉。”

溫宥娘因長年表情壓抑，內火頗重，喜好泡菊花茶清火去毒。

溫宥娘笑著道：“不過浮名罷了，不值清輝高讚。”

清輝又道：“據聞令慈過世之時，溫家娘子不敷三歲。恐早已不識得令慈音容罷？”

溫宥娘微微一笑，“街頭巷耳裡的動靜，大多是流言。”

冬梅嘴角動了動，正想再說一點甚麼，就聽門外有男聲道：“溫家娘子可無恙？”

溫宥娘在桌上寫了一個淑妃的淑字後道：“張府與她家有仇，她與她聯手讒諂我母親，能讓人瞭解。可姐姐一向不太明白，她為何連本身的情郎也要誣告？”

溫宥娘躺在榻上，拿出袖中的手劄，又翻開看了起來。

黃家世子站在街邊對著溫宥娘笑，一臉溫文爾雅，如玉樹蘭花。

謝氏的這位女兒點頭，一臉遺憾道：“家母已過世多年。”

薛九撇嘴，湊上來道：“三水來帝都之時，那家小娘子已經……姐姐可曉得三水厥後怎的了？”

“那我母親之事，想必也是她的手腕了？”溫宥娘道。

窗外的人不再言語，隻牽著馬跟在馬車身邊步行。

溫家老爺子拿過信一看，麵色無異，倒是像曉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