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十多萬,再存幾年,也要該分炊產之時。
聽到這溫宥娘閉了閉眼,隨後睜眼再看向鶴郎中,“那又如何?”
上官氏一聽就皺了眉頭,“住在彆院?我們張府又不差你們姐弟那兩個院子,又何必住在彆院裡去。”
不然便是張府幾代未曾有過參軍的武官,要真想對人動用私刑,也輕而易舉,打完人回院子裡睡覺毫不會半點惡夢。
這手腕固然下作了一些,但是倒是非常有效。
如果要他認罪,他便是死也不肯的,不然他的子孫後代還如安在杏林中混下去?
鶴郎中見溫宥娘竟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忙道:“可現在你們姐弟活得好好的,便也證明當年那些藥並無風險不是?”
張老伯爺再不得聖恩,好歹頭上另有一個伯爺的名頭,哪能讓他親身了局去擊殺一個百姓中乃是劣等之一的郎中。
宦途本就難走,張家又不是甚麼望族有很多本家兄弟退隱仕進守望互助,能勉強護住一族在本地不受淩辱已是幸事。
溫宥娘又對著二方麵、三房、四房舅母叩首,改口道:“二伯母、三伯母、四伯母。”
現在便是張老伯爺,也被鶴郎中那番話刺激得失了分寸。
也是溫宥娘先叮囑過不得動刑,免得真鬨出了性命不好措置,張老伯爺這才心軟了些。
眼瞅著張老伯爺要將鶴郎中往死裡打,忙大呼道:“祖父且慢!”
溫宥娘決意要住在京郊的彆莊,張家幾房舅母亦是冇法。畢竟溫宥娘說得也有事理,比及風頭過了再回張府也是一樣。
張老伯爺見溫宥娘真不要,也不好再說甚麼。
就說在前朝,背棄父宗,非論來由,也是大不孝。
隻上官氏道:“我們張府的便是你們姐弟的,伯孃曉得你夙來靈巧,可又何必這般見外?這是冇把我們當作是一家人呢。”
若不是當年被用心長年灌藥,小孩兒體質又不好,餘毒分泌不出,當時溫餘卿又為何看起來會那般衰弱?
張老伯爺的拳頭離鶴郎中的頭,堪堪不過半寸,聽到溫宥娘那一聲破音的叫喚,也到底是停了下來。
“當年他們亦不過是無知孩童,你怎的下得了手的?便不怕遭了報應!”
溫宥娘帶著張氏的嫁奩與外祖父回到張府,張府大門敞開,四房的舅母都出了大門驅逐,也算是對溫宥娘姐弟回到張府的表態。
鶴郎中這話換成彆的一種說法便是,當年若不是他,要換了其貳心狠的郎中,溫宥娘姐弟恐怕也活不到本日。
旁人如果來張府做客,天然是要問到溫宥娘姐弟之事,但是嘴裡說的與內心想的,必定也不會一樣。
張老伯爺聞言也起了身,隻朝著鶴郎中吐了一口唾沫,這纔回身要往外走。
隻轉頭道:“這類喪儘天良之輩,莫不是還讓他活著禍害彆人?祖父這是為民除害,你也莫須驚駭!”
鶴郎中聞言神采頓時大變,罵道:“你一個女子!竟是這般暴虐!”
本日之事,在這大半年乃至一年以內,隻要不產生甚麼大事,必定要在京中傳播的。
上官氏哎的一聲,都笑開了花。
何況她也不是那麼不風雅的人。
溫宥娘見此,忙將燈籠掛在一邊,上前攔住張老伯爺,勸道:“祖父又何必與他普通見地?不過是宵小耳。”
當然這類設法也不能表示出來讓人看出,上官氏聽了這話,心中雖對溫宥娘這話對勁,嘴裡還是要罵,“我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了,銀錢甚麼的都不過是俗物!這話本日說了,今後可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