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於氏便笑道:“她這般花朵似的年紀,玩心重纔好呢,如果木木呆呆不愛玩樂,那纔有得人愁呢。恰好這寺裡的好些花木合法花期,你們去賞玩一回,好甥女兒,快去快回,免得熱一身汗,吃不好齋飯。”
恰好康於氏父母早逝,兄弟又無本事,她實在被逼得狠了,若不是擔憂兒子落入虎狼之心的康家屬人之手,她真想一死相酬丈夫的密意。
丘若蘭也忙上前見禮,康於氏連聲讚歎丘家女子果都氣度不凡,幾句客氣話後,便又對著丘快意一陣的噓寒問暖。
哪知康家屬人欺她年青荏弱兒子又小,說她年青守不住,倒不如早嫁了去的好,竟使著法兒逼她再醮,好接辦她家的財產。
再說於氏心內深記關於丘快意早嫁的規勸,也早在前幾年便做了籌算,暗中相中了幾家,哪知這兩年丘快意的名聲一日壞似一日,竟把那幾家儘數嚇了歸去,倒讓於氏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幾年。
而在於氏親眷這邊,則因為於氏嫁入丘家,現在又是官夫人,是以極有臉麵,到處受人恭敬,丘快意便不肯下了母親臉麵,與人相處時,非論那人貴賤貧富,到處在乎禮節儀容,端得是一名知書明理端莊秀美的大師閨秀。
於氏那裡不明白女兒的心機,便笑道:“mm必要如此誇她,她不過是玩心重罷了。”
丘若蘭聞言一怔,忙問道:“甚麼醜媳婦見公婆?”
明天的丘若蘭也算是出師倒黴了。
一時清算安妥,丘快意又一次告罪,這才帶著丘若蘭拜彆。
一來是藉著丘家百年積得的名聲,她雖是丘家遠支,但在外人看來,卻隻認得一個“丘”字,二來則是丘榮當時已經中了進士,眼看入京仕進,那些康家人也得了些好處,便自此丟開手去,不敢再招惹康於氏。
再說這邊康於氏已經挽著丘快意的手,笑道:“出門在外,快彆這麼些虛禮了,我們又不是外人。”
康於氏與於氏也常有來往,便瞧出了點端倪,想到本身兒子雖資質有限,且喜心性尚好,長相也端方,便公開裡透給於氏:如果丘快意尋不到合意的人家,她家倒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不敢委曲了快意,將來定當作親女待之。
丘快意冇偶然候解釋,而是拉著丘若蘭隨母親走上前,笑著見禮道:“甥女見過康家阿姨。”
自此再見丘快意,公然態度分歧平常,丘快意固然粗枝大葉,但在後代婚事上也是很敏感的,光陰長了,天然也能感知一二,便不免抱怨給母親:“母親既然不是非常看上她家,明回絕就是了,何必把她家吊在半山腰,白遲誤了人家。”
康於氏本與丈夫情深,又顧恤兒子年幼,早就存了為夫守節的心誌,故隻一心教養兒子,再無二嫁之心。
本來丘快意因為丘氏族人低看母親,故在她們麵前不時在乎,隻要一有動靜,便張牙舞爪反擊歸去,是以累得她名聲不雅。
被蕭瑟半天的丘若蘭,也深深吸一口帶著芳香的暗香氛圍,表情暢快很多。
但丘若蘭卻因其超卓,不管何時,老是世人諦視標,任誰也冇法奪其風采半分,偏明天康於氏的心機都在丘快意身上。
又轉頭對於氏笑道:“我們快意不但知禮,還如此和睦堂妹,這麼些親戚的女孩兒,還真冇有能及上她的呢。”
康於氏聽到‘不是外人’,心中早就喜得甚麼似的,連聲道:“阿姨早就說了,我們又不是外人,不須如此客氣,你儘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