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有一個靠牆放著的木盆,死重死重的,安來費了老邁的勁兒把它擱平,放滿水把魚放出來養著。
水四還冇有說甚麼,那女人咦了一聲:“妹子你們家新搬來的?”
水四停下船,從底艙摸出一條肥胖的鯉魚,用棕葉搓的繩索穿過魚鰓提溜起來:“給你家留著呢,昨晚布布他爸知會過的。明天收成不好,剛到船埠那兒就給搶空了。”
“是啊,”袁青舉拉著安來往回走:“賀家甚麼黑苦衷兒冇做過,可竟然養出這麼個至善至純的小兒子,最後乃至還遁入佛門。”
水四走後,安來又和林大嫂說了會兒話,得知安來已經結婚,大喊真看不出來。最後安來歸去之前還送了她一大把茼蒿菜,枝葉肥大,綠油油的。
安來愣愣的看著,莫非現在和尚出門隨身都帶著糖麼。那對母女走遠了,和尚卻冇有去擔他的水,而是閒庭安步般走向安來,微淺笑著:“還餘兩塊糖,送與女施主罷。”
去了大抵有半小時才返來,帶了一盒蚊香和一瓶花露。蚊香是最陳腐的的那種,一圈一圈的,繞成一盤。撲滅後青煙嫋嫋,另有淡淡的香味兒。擾人安眠的蚊子這才偃旗息鼓。
安來非常不美意義:“那感謝大嫂了,我轉頭換了錢就還你。”
此情此景,她又何必讓本身的一腔煩躁擾了這小鎮的安好呢。就如袁青舉所說,她不是一小我,她另有個疼她愛她的丈夫。那些前塵舊事,能想起來也好,想不起來她也不需求為將來蒼茫。她這又是在憂?甚麼呢?
安來不睬他的調侃,問道:“你熟諳他?”
林大嫂,也就是布布的母親快速的梳了個大辮子,拿錢出來數也不敷,就直接數了三十六給水四:“得了,妹子,我先幫你給了,轉頭再給我結成。”
銀貨兩訖,水四撐開竹竿籌辦走,站在樓上的安來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叨教,另有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