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過磨難的人打心底裡有靠近感,焦二原賦脾氣有點外向,但在我家裡,像換了小我,天南海北的說個不斷,當然更多的是他養鴿子的奇聞異事,但說著說著,他俄然停了下來,看著我手上的茶壺發了愣。那一趟神農架我算是大抵體味了他的本性,他不說話還發楞的時候,實在是他想說而不好開口的時候。我又往他茶杯裡倒了些茶,笑著問他“焦二,你要問我養鴿子的事兒我還真幫不了你,你如果丟了鴿子,讓我幫著找,我也許還能幫上忙。”
送走焦二,我對鴿子失落的事還是冇有甚麼眉目,但那白叟說大雁被雲層吞了,直覺上應當不對。但半空中有個近似玄門的東西更不成能,解開這謎團的線索究竟在那裡呢?
焦二實在是個很認死理兒的人,比如,從神農架返來,他就改口非叫常爺,我問他,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你這麼叫我多彆扭。他偏不,奉告我,本事大的必須喊爺,跟春秋冇啥乾係,我拗不過他,隻要隨他叫。可曹隊在的時候,他儘管曹隊叫老曹,弄得曹隊厥後一聽我們仨一塊喝酒就躲,老覺著在我這降了一輩,憋屈的很。
那麼鴿子必然是迷路冇飛返來。焦二住在北京東城的祿米倉衚衕,八十年代的北京,高層修建很少,你站四合院的房頂就能看大半個北都城。那會兒,冇手機,冇對講機,更冇甚麼電磁滋擾源,而每天鴿子飛出去的半徑也就是兩三千米,鴿子又是最會辨方向、認家的植物,回家這事兒對鴿子熟諳的不能再熟諳,必然不是棚飛的時候迷的路,那就隻要能夠是田野放飛時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