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騰起的刹時,地下通風口傳來齒輪轉動的輕響。三具量產型遺址保衛邁著液壓腿踏入金庫,胸前的至冬國徽映著騰躍的火光。為首的保衛俄然哈腰,拿起一本燒了一半的賬冊——泛黃的紙頁上,鮮明記取十年前柔燈港沉船變亂的真凶:不是海難,是伊維爾家為騙保自沉的貨輪。
“最新特刊!” 機器信鴿扇動著金屬羽翼,尖聲叫喚著穿過敞開的窗戶,它周身披髮著油墨與金屬的氣味,突破了屋內的安好。貴族們紛繁投來目光,卻無人挪動腳步。半晌後,有人伸手接過信鴿口中叼著的《蒸汽鳥報》,報紙頭版上,貝克曼族長的照片格外奪目,他眼睛圓睜,瞳孔中似藏著無儘驚駭與不甘,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被永久定格在這一刹時。
“北國銀行已領受貝克曼家屬資產。”他彈指間,將地契燒成冰屑,冰屑在輕風中飄散。“統統房產明日爆破,改建為機器工廠或者北國銀行。” 飄落的灰燼中,異化著幾張糖果券,他似笑非笑的彌補道:“當然,拆遷現場會免費發放至冬奶油餡餅。” 這最後一句話,帶著幾分戲謔,彷彿在這血腥殘暴的場景中,試圖增加一絲彆樣的輕鬆,卻又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鳥嘴麵具下的呼吸聲輕的微不成察。
公子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輕鬆的將冬極白星弓弦拉滿。雷元素箭矢在弦上凝集,閃動著傷害的光芒,懸在貴族們的眉心。他微微眯起眼睛,瞳孔出現深淵般的猩紅,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按楓丹戒嚴期間臨時約法第七條 ——”他用心停頓了一下,掃視著麵前這些瑟瑟顫栗的貴族,“毛病胎海危急措置者,可當場處決。”
管帳師們的橡膠手套在帳本上留下汗漬,第47本私運賬的扉頁還貼著璃月港的通關文牒,印泥上凝著凝光私家印章的硃砂。
伊維爾家屬地下金庫。
伊黎耶林區東郊,豪華的聖朗代爾莊園內正停止著一場晚會。水晶吊燈如綻放的冰花,將奪目光芒傾灑在鎏金牆紙上,光影搖擺,如夢似幻。貴族們身著華服,手持水晶高腳杯,杯中的紅酒在燈光下泛沉誘人光芒。
不過不管如何,這場鬨劇也就此結束了。
老朗代爾侯爵雙手顫抖著,一把撕下報紙第二版,那上麵清楚刊載著自家商船在柔燈港私運的貨單掃描件,每一行筆墨、每一個數字,都如利刃般刺向他。房間內頃刻間溫馨得可駭,時候仿若被按下停息鍵,統統人屏氣斂息,目光齊刷刷落在這位一家之主身上,等候他做出決定,氛圍彷彿都凝固了,滿盈著令人堵塞的嚴峻氛圍。
可就在這平和時候,端著銀質托盤的侍從一個踉蹌,托盤傾斜,裝滿酒的酒杯接連滾落,碳酸氣泡在高貴地毯上炸開,刹時湧起詭異的粉紅色泡沫,好似不祥的前兆。
“還審甚麼判!”“ 殺了他們!” 台下的幾個小孩子們,最早被這激昂的氛圍撲滅情感,他們稚嫩的聲音喊得最凶。在他們的動員下,人群的情感如同被撲滅的乾柴,敏捷高漲起來,氣憤的聲浪一波接著一波,囊括全部廣場。
“這些要燒,那些......” 領頭的管帳師正有條不紊地批示著,俄然,他的視野掃到一旁的檀木匣,行動頓住,轉頭看向身邊已然僵住的白叟,“老爺...你甚麼時候預定了璃月的往生堂訂單......” 話落,氛圍中滿盈起一絲詭異氣味。白叟嘴唇顫抖,卻發不出聲音,驚駭在他眼中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