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安的看著錦瑟，錦瑟笑著點點頭，她才放心拜彆。

王妃卻柔聲道：“mm曲解了，我並非此意，當真是為了你和王爺好，有你他才高興，他高興我才氣高興。”

錦瑟和秋月兩人挽手在花圃中閒逛，賞識綻放的瓊花。卻聽得旁人輕喚：“王妃吉利”，兩人趕緊回身施禮。

她甚麼也不想說，甚麼也不想去計算，同是身不由己的人，又何必在猜忌誹謗害了深愛的他？或許，他們畢竟是陌路，但是，此時現在，畢生不忘。

“你可願做我的貼身侍女？”王爺低眉望著身邊的女子，眼裡一頃碧波，儘是密意。

王妃還是含笑道：“那日初見mm便覺不俗，本日細細打量更恍覺如天人。”

錦瑟望著腳邊的落紅髮楞，“落花成心隨流水，流水偶然戀落花。”倒不如成全了這落花與流水。因而她俯身，一片片的拾起吹落的杏花。

錦瑟捧著滿手的落花，走至花間的一澗清泉，將懷中的落花用娟帕悄悄拭去沙塵，再一一放入泉水中，花兒在水中打個旋，如相擁般，垂垂飄遠。細嗅，竟有一絲芳香。

“姐姐抬愛了，王爺待下人一貫不薄，隻是段段不能跟姐姐相提並論。”

“mm身似弱柳，麵若姣花，皇都有幾個能生得如mm這般斑斕？一看便知是繁華之人，又何必以丫環自稱？難怪王爺平日待mm分歧平常，當真是我見猶憐啊！”王妃還是笑道。

雖是王爺的貼身侍女，但是錦瑟並不需求奉侍他洗臉換衣之類的瑣事。隻是，他走到哪到要她陪著。他寫字她便在一旁研磨；他與親信議事，她便溫馨的聆聽；他讀書，她便泡一壺香茗；偶爾，他倦了，她便念給他聽；他累了，她便為他按摩捶肩。偶然候，錦瑟會恍忽，感覺日子這麼淡淡的過，一不謹慎，當場老天荒。

杏花林中落蕊滿地，兩人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緩緩走著。

王爺本想將濁音閣賜給錦瑟獨居，一則離的近，輕易走動些，二則免得雜人礙眼。隻是錦瑟不想多費周折，恐生出事端，也不捨秋月，便回絕了。

隻是路畢竟是有絕頂。

錦瑟後退了一步，卻不料湖邊泥滑，她身子一斜，眼看著就要跌落水中。

錦瑟平日老是決計躲避著王爺，竟然已經決定了，她就必然會做到，固然心有不捨，但時候會撫平統統傷痛。

“我…”錦瑟內心痛苦的掙紮著，為甚麼在她將近放下的時候，他又重新闖進她的天下？如若相離，不若不相遇，如若相愛，怎忍心相棄？

錦瑟蹲在水便，癡癡的看著水中心飄舞的花。流水蕭灑，似少年玉樹臨風，杏花粉紅，似女子害羞一笑。

“你為甚麼不問，這流水是否快意呢？它本想娶那青青的柳葉，你卻硬塞給它嫣紅的杏花。”

他的呼吸牽動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感知著他的心跳，他們離得那麼近，他們暖和著相互。滿懷和順，如那日光下騰躍著金光的湖麵，昌大非常，光輝不衰。

王妃含笑道：“錦瑟，陪我去倚虹亭裡坐坐，其彆人都退下吧。”

王妃卻感喟一聲：“我曉得mm與王爺在一起不過寫詩作畫，乃君子之交，隻是旁人卻愛生閒語，不如成全了你和王爺的美事，也叫那些人再無口舌。”

兩人並步而行，錦瑟攙著王妃，腳下生蓮。蒲月之初，柳暗花明，清風拂麵，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