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叫你老哥好了，歸正你也比我大。老哥是這兒的常客？”

“對，”溫庭悅收回目光持續往前走道，“這個阿簫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也感覺有些偶合了，適值那邊出事兒了他就病了，趕得也太巧了吧？”

“明白！”

“你們……”白九兒氣得神采發紫，緊了緊袖中的拳頭道，“你們是溫府甄夫人派來的嗎？”

“為甚麼啊？”阿簫轉頭問道。

“哪兒來的嫂子？怕是還在我丈母孃的肚子裡吧！”

阿簫衝他輕鬆地笑了笑，略略將身子往下沉了一點點，說道：“是啊！府裡就一個洗沐棚，冷颼颼的，出來了抹了衣裳就得從速洗，不然就得凍成冰柱子了，不舒暢，還是這兒舒暢，是不是，魏頭領？”

“傳聞你前一陣子病了？”

“小祖宗，我們不比疇前了，自打你上回尋身後，外頭到處都是你為溫二少爺殉情的傳言，誰還肯登咱家的門？舊客款留不住，我們就隻能哄哄那些新客。我曉得今兒來的這三位也不是甚麼大有錢的主兒，但好歹能把這個月的花消掙下呀！隻要我們有客人登門了，一傳十十傳百，還怕你白九兒的名聲冇複興來的時候？”那媽媽苦口婆心腸勸道。

白九兒撚起了那隻簪，嘴角含著蔑笑道：“對，這世上也不止一個溫二少爺不是？他算個甚麼，提及來也隻是個買賣人罷了。士農工商，那商便是排在最末位的，最是卑賤的，跟我如許的出身冇兩般。”

那姓齊的捕快不屑道：“誰有那閒工夫？你還是從速去清算金飾，立馬跟我們出城斷絕去！”

因為前一陣子傷了後背，他一向冇能沐浴，直到這兩日結痂完整脫掉隊，他籌算去內裡澡堂子裡好好洗一把，鬆鬆筋骨。

隨後，小丫頭引了他們出來，安設在了雅閣裡。茶還未上，這家主事的媽媽便笑盈盈地來了。她一麵施禮一麵打量著三人的裝束，然後繞到了譚十三身邊笑道：“三位瞧著都麵熟呢，纔來城裡的嗎？”

隆興城也有對外的澡堂子，十個銅板一客，澡巾自備。阿簫交了十個銅板，進了浴室，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舒舒暢服地泡了起來。正閤眼養神時，他俄然感受有人朝他靠近，展開眼一看，本來府裡的護院頭領魏衝。

白九兒笑了笑，又繞到阿簫身邊，正要往酒盞裡注酒時，屋外俄然響起了一陣聒噪的聲音：“烏媽媽出來！有要緊的事情找你！”她微微一怔，走到窗邊往外一看，神采頓時有些變了。

當下說定後，三人泡完澡就直奔白九兒家了。到了小館門前，公然掛著紅亮的燈籠，譚十三上前敲了拍門，一個小丫頭就出來了。

站在白九兒身後的阿誰丫頭應了一聲，從中間捧了一隻銀壺過來，白九兒接過，起家環繞地走到魏衝身後，一麵斟酒一麵笑道：“魏爺初度到這類處所來嗎？從進屋到這會兒就隻說了一句話，莫不是有些害臊？”

那媽媽頓時有些難堪了，忙陪笑道：“哪兒能呢？爺準是聽了內裡人那些胡扯曲解了！我們九兒在這隆興城裡那是數一數二的，少不了有民氣生妒忌，背後裡添油加醋地歪曲她。前些日子，她染了風寒閉了幾日館，那些黑心肝的就胡亂辟謠了，真是攔也攔不住呀！來，三位爺先喝著我們家秋梨煮的茶，我這就去把九兒給你們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