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來,過來爹爹這邊坐。”
“我纔不嫁人呢,要結婚也是要男的嫁出去,爹爹您說對吧?”小丫頭閃著一雙滑頭的眼,揚眉道:
司祿他一眼,欲言又止。
“咦?小正則,你看那皇城方向,怎模糊有些妖氣飄零?”
那麼好的琉璃瓦,連門供詞行人歇腳的涼亭上都鋪得滿滿鐺鐺;
朝中有看不慣陸通作為的清官挺身而出,在朝堂之上凜然詰責陸通如此作為莫非不怕天道報應,誰知陸通在金鑾大殿上朗聲一笑、撫須不屑:
“爹啊,您說甚麼呢,我不睬您了――”小丫頭一錘陸通的肩,氣呼呼地轉過了頭。
陸通夫人在一旁怒斥。
雲中君抬腳進屋,司祿也跟從而入。
總之,東海龍王對他家的裝修氣勢隻要這一句話的要求――“務必凸起皇親貴胄的身份,務必凸起財大氣粗的內涵”。
但麵對司祿,雲中君感受很挫敗――
當雲中君站在東海龍宮前時,不由感慨,這東海龍王真不愧為當今玉皇大帝的遠親弟弟――
凡人雖因年代長遠、又少見神蹟,心中堅信天道之人日少,但大凡是個有些畏敬心的凡人,都還是抱著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的態度,毫不敢逾矩。
隻見此時宰相府院中擺開一色書案筆硯、臨風賦詩的陸通,清雅的全不似個權傾朝野、草菅性命的大貪。
“陸通可愛,但他對其妻女倒是至心一片。人生得有這一場緣分,能為心中之人傾其統統,想來他也不會覺的遺憾。”
“繁華至此,還能保有初心,倒是可貴。”雲中君如有所思。
“你……不要去。”
陸通輕拍了拍小丫頭的手,笑了,也不惱。
司祿從深思中回神,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亦凝眉:
司祿沉沉把靈均一望,並不接茬:
“為甚麼?”雲中君奇道。
此話一出,陸通夫人以及中間服侍著的一眾丫環仆人都笑了。
當時因東海龍族報恩而官至宰相的陸通奉旨賑災,卻私吞了朝廷撥給的賑災款,並謊稱搬運款項的車輛在半路上被流寇儘數劫去、私斬了當時賣力押運災款的守官,要求朝廷再次撥款,惹得朝堂之上群情紛繁。
昔年天界為保凡界治安,特地從荒蠻期間就屢派神仙入凡教養凡人,數千年工夫打造出一套完美的禮樂教養軌製,讓凡人們憑此相同天界崇高、遵循四界法規。
江女自行迴天上去了,雲中君便與司祿留在凡界兩兩相對。
雲中君勾唇一笑:“小正則,聽起來你彷彿是很有經曆?”
“那你算是龍皇熟人?”雲中君感覺司祿這來由非常牽強。
“也不儘是吧。你看那負了江女的許仙不也是生生世世掛念著江女的麼?實在非論凡人還是神仙,四界生靈,凡是有情,皆成愚笨,兜兜轉轉,不知所謂。就像這凡人陸通,他此生在此處與這妻女親敬愛愛,又可知來生後代過路便不瞭解?逢場作戲罷了,倒不如冇有這很多牽絆來得安閒清閒。”
雲中君翻了個身子躺在雲朵上看一旁長身玉立的司祿:
雲中君感覺他一人帶著阿晏留在這裡也甚無趣,便發起和司祿一同去東海逛逛。
司祿又暴露那種古怪神情:
司祿望瞭望雲中君,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