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心下一沉，麵上不動聲色：“既是如許，那就緊緊跟著。”

一起上帶著傅長清這個累墜，為了不透露仙蹟，靈均和正則二人趕路趕得慢如烏龜。

“如何，你平常不舒暢麼？”靈均笑問，忽視一旁正則披髮的冰寒氣味。

“你！”傅長清衝著正則就是一聲大吼，待瞥見正則眼神，立即又縮到了靈均身後。

靈均放眼望去，一派山花爛漫。

“嗖――”一枚樹葉襲來，傅長清倉猝讓開。

“奇特，既無骸骨，又為何如許屍氣厚重？莫非是那怪物將屍身埋得很深？”靈均皺眉深思。

靈均一把推開身前之人，嘲笑道：“少擋路！等會兒不要拖我後腿！”

傅長清看他一眼，俄然笑了：“佛講循環轉世，有緣見分離故交。”

“你安知緣分能來？”靈均問。

“君君，要不……我們歸去吧……”傅長清貼在靈均耳邊，囁嚅遲疑。

靈均心中的怨氣的確能撼動天庭。

“去看看。”正則說完便提劍而上。

邙殤山上，傅長清緊緊貼在靈均身上，疏忽正則一起冰淩淩的目光，畏首畏尾地擺佈環顧，顫語微微。

“往哪邊走？”行到一處罰岔道口，正則停了腳步，清冷的眼逼視傅長清。

這一起走來，每隔一個時候這廝就要吃一回東西，不是麵就是糕點，不是飯菜就是餅，還非得要吃剛出爐熱乎的不成，帶在身上、能夠邊走邊吃的乾糧果斷不要――

“我記得，當時彷彿是往這邊持續走的。”在傅長清的指引下，靈均和正則走到了小道絕頂，垂垂冇入了叢林深處，低矮的樹枝不斷刮擦著他們的頭，火線愈來愈幽深暗中，四周像是有甚麼東西在悄悄窺測著他們，傅長清牙關磕磕亂顫聲愈來愈大。

一起走去，除了膠葛惱人的蔓草和不時飛過的烏鴉，倒也安靜無事。

“啪――啪――啪――”一串落拓的掌聲從靈均們身後響起，靈均二人轉頭看去，恰是在一旁抱手而立、笑得肆意的傅長清。

靈均隻不時轉頭掃一眼他，並不答話。

不知是從何時開端，凡界中鼓起了一種新的宗教――佛教，講因果循環、宣善惡報應，凡夫俗子們奉如圭臬，靈均們天界中人卻不屑一顧，隻當這又是哪個不甘孤單的凡人誣捏出的一派歪論。

正則持劍的手略提了提，傅長清立即縮了脖子。

正則望向靈均，清冷目光裡亦含迷惑。

靈均低頭吃麪，笑而不語。

靈均望望腳下直通山頂的光禿通衢，心下也覺迷惑。

傅長清望望身後，轉頭又衝著正則背影痛罵：“你就是看不慣我和君君豪情好！”

正則走上這地盤中心，擰眉檢察，並未見任何非常。

“還魂陣！”正則驚道。

靈均一陣惡寒，冷睨他一眼道：“早曉得怕為甚麼還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