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岐趕緊閃到一邊去了。
婉棠道:“好不講事理,是你叫不準讓的,現在又來埋汰我。”
唐銘辰本日是極歡暢的,才迎回新娘,便連飲三大壺酒,方上來一一見了客,少不得又是一番痛飲,如此鬨到半夜天,唐銘辰纔在小廝的攙扶之下入了洞房,因其酒醉不省,故以後吃百口歡以及吃桂圓棗子等環節都略去了。
唐銘辰暖和地說道:“如何會呢,是你想得殷勤。”他起家下床,盼曼上前奉侍換衣,新做的金絲蘇秀紅錦緞衣裳,配著金絲纏枝腰帶,直襯得人俊采不凡。盼曼早已打扮結束,一式粉紅錦緞的對襟羅裙,配著幾枝精美的珠釵,粉麵害羞,亦是非常動聽。
婉棠俄然把簪子往唐銘辰手中一塞,“我不要!”
“我叫你不要明著讓我,暗裡讓兩步又何妨。”
唐瑤歡樂地接了,拉著丫頭去裡屋試戴。
“本日回莊上向母親存候,順道來看看你們。”唐銘辰徑直走到桌前端起茶一飲而儘。
婉棠低聲說:“幸虧寶兒冇事,不然我怕死了也不敷。”
翡翠山莊少店主大婚,唐家迎娶張府表親侄女,雖是納寵,卻備花轎迎娶,送嫁的嫁妝雖談不上十裡長街,倒也連綿了姑蘇城大半條街道,等花轎抬上翡翠山莊,新娘在爆仗聲中被喜婆攙下來,從側門進了,送入洞房內,一應親朋老友便看戲吃酒,好不熱烈。
婉棠忍不住抿嘴一笑,“那我兩豈不是都要成神仙了。”
唐瑤頭也不抬,手裡打圈打得更勤了,“不吃不吃。”
俄然耳邊珠玉叮鈴,一支翡翠玉簪呈現在麵前,隻見其簪體透白,簪麵雕鏤的海棠含苞半放,花瓣頂部染幾縷淡紅,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連婉棠也忍不住被吸引了,接過來細細撫玩。
山莊正廳一早坐開了唐家宗氏族人,當中有一人是極其可貴的,便是前文所提的老唐管家,此人姓唐名紀才,為唐家世仆,幼時燕奉侍在唐元擺佈,少年期間伴隨唐元遊曆中原,待唐元接辦翠玉軒又攙扶在側,乃至於翠玉軒本日之範圍很賴他的功績,後唐元歸隱翡翠山莊他便攜妻兒迴歸山東故鄉。此前其妻攜孫兒來山莊拜訪,途中與盼曼有過一些機遇,故而此次大婚唐紀才親身前來道賀。
此番唐家納寵,禮法上除了半路候轎鳴炮、拜堂之禮未行外,其他事件皆不含混,一時之間姑蘇城皆傳唐家對娶回的妾氏是極看中的,隻因出身差了些才嫁入府中作妾的,更有知情的傳聞唐二公子對此女癡情已久,拚了半條性命才娶返來的。
唐銘辰看了她一眼,笑意有些淡了,“我瞧本日園中的花開得很好,倒叫人歡暢。”
“那倒不必,他隻要能作詩贏了我,我便許他贏我棋。”她眼睛在婉棠身上梭了兩回,“倒是你這心氣模樣的,倒不知哪般豪傑豪傑娶歸去才班配。”
婉棠這會兒正被唐瑤拉著可勁兒說話,唐瑤自幼發展在唐家,自打婉棠入府便於之一見仍舊,固然她年紀比婉棠還長幾個月,卻隻愛跟著她玩,記得幼時婉棠每回放學她總要纏著教她作詩,為此二人常常喁喁至深夜,和衣相臥。
“哥哥!”唐瑤羞得滿麵通紅,“你儘渾說,被人聽去了豈不是笑掉大牙!”走上去要擰他胳膊。
玉兒笑道:“蜜斯們歇歇罷,都下一上午棋了,來吃些生果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