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停了藥,太子還又慢上一個月,怕她身上還留著藥性,他自個兒問醫尋藥多了,這上頭的忌諱最明白,再急著多添一個兒子,也得等她身子裡的藥性都去潔淨。
這個孩子的滿月宴,卻未曾大辦,太子妃親身去求,說怕鼓樂驚著了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眼睛珠子,樣樣都替他著想,還歎一口氣道:“我傳聞鄉間的土方劑,小兒家不能作壽數,折
了他的福分。”
宋嬪就在裡頭躺著,隔著一道屏風,聞聲外頭兩個決定她兒子的去留,一口氣兒差點冇吊上來,硬生生撐住了冇有嚥下這口氣,她早就想過了,太子妃能忍,莫非她便不能忍不成。
皇後那裡聽得如許的話,哭得滿麵是淚,今後不敢再提,怕提了就成了兒子的催命符,反是太子經常開口,真的接了孩子過來,他也就放心了。
她進宮的時候就有些不清不楚,若不是靠著肚皮裡這顆寶貝龍蛋,便是她姓宋,也不能這麼穩穩鐺鐺進東宮。
皇後吃緊來看重生的孫子,懷的時候太子妃每天盯著,羊奶一日都不準斷,便喝不下去,也得喝,吐了再喝,滿是為著肚裡的孩子著想,還說吃了這個腿肚子不抽筋。
到四月裡這才往她屋子裡去,快意那會兒已經能認人了,最喜好的就是太子妃,三個姐姐他也很愛,拿著彩布老虎逗弄他,他張著嘴巴就咯咯笑個不住。
這些奶嬤嬤們也一樣喝羊奶,日日吃甚麼喝甚麼,全都有人看著,太子妃隻看著孩子瘦下來,為著這事兒睡都睡不平穩,把這個孩子挪到本身的寢宮裡,擺在麵前看著。
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偷偷求醫問藥,太子妃全都曉得,隻不過假裝不知,大師臉上都雅罷了,就是皇後賢人,這二年也打起主張來,說先讓睿王送一個孩子過來,不說過繼,隻說教養,就養在賢人宮中,靠近太子靠近太子妃,等真的無子了,再談過繼之事。
現在還小,且不記得她,太子妃也不怵,隻等著他很有些認人的時候,纔打發太病院替她停了藥,拉了她的手:“我們光隻著花,你卻分歧,再跟太子靠近靠近,快意有個兄弟,纔算是堅固。”
自有宮人出去稟報,宋嬪當即哭了起來,皇後纔要皺眉頭,就聞聲她哭音裡也是欣喜,說是當不起太子妃如許的大恩大德。
比著太子生女兒的時候翻了一翻,太子妃早就在肚裡擬好了票據,底下人也及時,宮人笑眯眯的彎了眼睛:“娘娘都唸叨這些天了,早就尋摸出來了,另有您自家給的一匣子紅寶一匣子燒藍寶。”
手上抱著孩子,嘴裡發著賞,把宋嬪的功績提了又提,可她的份位也已經不能提了,太子妃早早把明麵上能給的全給了她,宋太傅又已經告老回籍,宋嬪除了獲得讚美,嘉許她為皇室開枝散葉以後,也就得了一柄烏木玉快意,二十錠金子,和三十匹綵緞絹子。
快意垂垂胖起來,氣候和緩了,擺手動腳,非常利索,抱到皇後宮中,捏他的小拳頭小胳膊,皇後抱了就不肯放手了,有了這麼個孩子,兒子纔算是定下心來了,連賢人都讚他,說他剋日去了煩躁之氣,更加沉穩下來。
那藥是太子妃特地叮嚀了太病院,讓院正給開的,保養身子,一吃就吃了三四個月,用藥的時候是不能靠近太子的,太子本身忌諱這個,隔幾日在宋嬪那兒坐一坐,曉得她吃藥,就不肯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