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圓時_第35章 太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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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經出幡祝廚以後就是吊大塔,黃紙與竹騙局接,做成塔形,按著神位圖吊掛起來,掛塔的時候石桂幾個跟在老太太葉氏前麵看,裡頭一班小羽士,分拿著笙管,雲鑼、小吊鐘吹打,年長些的便擊大鼓,拉二胡,再小些的手裡拿著磬鈸鐃,掐著點兒敲上兩下,口裡從蓬萊仙韻淨六合神咒唱到迎仙客。

石桂閒下來就摸著這東西,還說要繡下來,到了丫頭們嘴裡就成了癡話,小丫頭子能識得甚麼字,繡經是一樁功德,可她一個睜眼瞎子,說這些可不惹人笑。

宋蔭堂纔來一日,滿嘴就聞聲丫環們誇他,說大少爺人和藹,脫手又風雅,來一回上房就得一回賞,甭管得著三文五文,總歸是把袋底兒都掏空了的。

她既冇學過繡,也冇習過字,她說要繡經,丫頭們哧哧笑一回,還不住問她:“布裁了未曾?筆削了冇有?再看看那線,分好了冇有。”一麵說一麵笑。

宋老真人要念一夜的經,殿裡殿外都點著燈,石桂幾個就隻顧著擺神棚邊和大道上的,她把夾襖穿在時,外頭套上新衣,夜裡光聽風聲就冷得凍人骨頭,把能穿的都穿上了,帶上山來的兩袋子糖給了小羽士,還是良薑幾個想體例,把點心壓實了,一塊塊包著帶在身上。

繁杏便把這個當作笑話講給葉氏聽,葉氏聽了抬昂首,春燕隻當石桂是成心出頭的,前邊又有瞞著綠萼出身的事在,笑一聲:“不過是小丫頭瞎混鬨,她隻怕連姓名都認不全的,何況是這天底下第一的善書。”

轉頭一瞧恰是阿誰小羽士,他這會兒倒打扮得潔淨,頭也洗了,道袍稱身鞋子跟腳,隻臉上還是那付賴皮模樣。

“老太太仁慈養著他們,荒年也還冇捱餓,哪個不內心念著,戴德戴德,這會兒還要甚麼賞。”甘氏笑盈盈阿諛一聲,老太太才還歡樂,聽了她的話麵上卻還淡淡的:“也不是大家吃了喝了,就肯賣力量的,他們肯使力,我們天然要賞。”

珊瑚幾個拿了籮兒下去,等這一層層的竹塔吊起來,小羽士一個個奔過來拿賞錢,用道袍兜住了,歡歡樂喜的歸去。

葉氏頓一頓:“縱是混鬨也算故意了。”

上山來時也帶了些針頭線腦的,石桂由著她們笑,彆個看她當了真,公然分線裁布,還問了春燕討了一支眉筆來。

石桂冇笑,道觀裡頭說的滿是道號,他隻怕連本身的姓名都不記得了,姓名不記得了,故鄉就更不記得了。

石桂因著他的鬆鼠得了一貫錢,是他抓來的,理應分給他一半,問了他的姓名:“你叫甚麼?”

這麼說著也對,有這工夫還不如畫花腔子,一個個就都散開去,石桂鬆一口氣,恨不得一天裡頭就把這紙上的字都鈔繕下來,她記得這字,她本來是寫過的。

得了葉氏這一句,石桂放心描起太上感到篇來,眉筆是硬筆,跟鉛筆拿在手上差未幾,她很多年不寫字,纔剛拿起筆來,綠萼就悄悄笑了一聲,她看姚夫子拿羊毫,卻不是如許。

明月看她冇笑話自個兒,從兜裡摸出個實心餅子來,掰開一半,遞給石桂,這是他從廚房裡偷出來的,上十供用的麪餅子,冇供應神仙,先給他祭了五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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