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撒酒瘋似的相視大笑,彷彿在這一刹時,我健忘了那些早該忘懷的情殤,卻在笑聲消逝的一瞬,傷在不經意間變得更痛。
我一口把煙抽完,丟掉菸頭說:“阿誰……我打了那傻逼,你真的都搞定了?”
我做出一個自嘲的淺笑,擺了擺手錶示告彆,擰動油門。車子轟鳴著向前加快,魏航的吼聲從背後傳來:“三兒,你他媽慢點騎啊……”
全場沉寂了半秒鐘後,俄然發作的翻了倍的猖獗讓人群變成了撒進燒紅鐵鍋的水滴,他們鎮靜著、騰躍著、尖叫著,掀起一股又一股似要掀掉全部房頂的潮湧般的聲浪。
我死活不接,說:“給店裡買個麥克吧,貝斯能夠也要修……”
“隻是甚麼啊?屁放一半憋歸去不是你脾氣啊!”我吐著煙說道。
我彷彿一向在沿著錦江一起飛速向南,像離弦的箭一樣在街道上飛奔。不斷地加油、不斷地提速,卻不管如何也甩不脫那如影隨形的、乾渴的、扯破的、扭曲的肉痛。
“那就對了!”
魏航並排撲滅兩支菸,將此中一支塞進我的嘴裡,輕吐了口煙,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小事兒,都搞定了!冇甚麼的,酒吧本來就是宣泄的處所……隻是……”
冰啤酒澆頭,冇有比這個更富有視覺打擊力的了。
魏航笑著走出酒吧,用醋缽般的拳頭輕捶一下我的胸口,又摟住我的肩膀說道:“三兒,你冇事兒吧?”
魏航摟著我的肩膀,狠抽口煙,將充滿胡茬的下巴湊到我的耳邊說:“兄弟,早點好起來吧,彆整天失魂落魄的像丟了魂一樣,不就是個娘們兒嗎?如許,你不高興就來我這,煙你隨便抽,酒你隨便喝,喜好哪個妹子隨便你挑!”魏航又狠抽口煙,把我的臉扳在他的嘴邊說:“隻是彆信賴他媽的甚麼愛情!你睜眼看看,這個天下,愛情,比得上錢嗎?比得上豪車嗎?比得上這酒吧裡的這幾杯酒嗎?”
我無法將錢收進錢包,又將錢包和鑰匙丟進摩托車儲物箱,跨上摩托車,將車子策動,左腿卻因酒精的麻醉而支撐不穩,幾乎連人帶車翻倒在地。魏航一把扶住了即倒的車子,體貼腸問我:“三兒,還能騎嗎?要不打車走吧?”
一個傻比吊吊的男人點了一支歌,晃閒逛悠地爬上舞台拿起麥克,在動感而充滿戲謔味道的前奏中扭動著他醜惡的身軀。前奏過後他唱道:“拉薩的酒吧裡啊~甚麼人都有~就是冇有我的心上人~她對我說~不愛我~因為我是個冇有錢的人……”
“你小子……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還忘不掉文惜?”
我的十指痛苦地重新發中穿過,發力扯下了一把煩惱絲。我看著指縫中的斷髮,嘴裡碎碎念著:“她對我說……不愛我……因為我是個冇有錢的人……”
魏航猛地回身,滿頭的大臟辮是以橫飛甩起,幾近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端起麵前的啤酒杯,搖搖擺晃但態度果斷地穿過人群,爬上舞台,用最大的音量吼了一句:“你他媽閉嘴!”
我和他撕打在一起,混亂中我搶過他手中的麥克風,卯足了勁兒在他腦袋上狠敲了幾下,我真的很用力,因為我看到了麥克風的折斷,以及他頭上紅色血液的流下。
“……比不上。”
“冇事,”我搖點頭,歉意地說道,“可我……在你的場子把你的客人給打了,你老闆他……”
我摸摸被魏航胡茬紮疼的臉,心想,我如果活得像你魏航那樣蕭灑安閒,天然不會將那虛幻的愛情放在心上,可我就是我,畢竟不是你。我藉著酒勁悲情地抬頭唱道:“我就是我~是色彩不一樣的炊火~天空海闊~要做最固執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