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視紅袍老道,油然一笑道:“公然是門徒捱打徒弟出頭。”
柳道人靈台劇顫,苦修了將近四十年的道心幾乎被晴兒的兩道目光擊潰。她倉猝凝神運功穩住靈台,身上卻生出一股莫名的虛乏感受,仿似大病了一場。若不是她的修為高過晴兒一籌,隻這一眼熟怕此後變成癡人也未可知。
“好奸刁的丫頭!”幽鼇山眉宇一揚,不由得為晴兒的睿智與魄力擊節喝采,悄悄感慨道:“僅僅在一招以內,她接連發揮瞞天過海、分而治之、避實擊虛之計,打得朱雀七宿大家自危陣腳大亂。假以光陰那個還是她的敵手?”
鬼道人、星道人一左一右雙劍並舉指向楚天背心,詭計圍魏救趙以使柳道人出險。
柳道人的劍招袖式前後被破,胸前一馬平地無遮無攔,見楚天的鐵拳如日西沉碾壓過來,不由得大驚失容。
但她也未免有些藐視了楚天,這邊“水窮雲起袖”方纔伸展而出,蒼雲元辰劍已經生出後招竄改,劍鋒陡轉似廚子解牛般切落,“嚓”地微響將柳道人的大半截衣袖截斷。若非她罷手及時,整條小臂也要不保!
他的左袖一捲纏住飛跌的柳道人,右手拂塵光芒暴漲似白虹貫日擊打在蒼雲元辰劍與閻浮魔鞭之上。
哪曉得明天趕上楚天和晴兒,隻因心神全都集合在了幽鼇山身上,對這兩人稍有懶惰,短短幾個照麵便被抓住馬腳窮追猛打,所向披靡的朱雀劍陣未等真正策動,便近乎土崩崩潰潰不成軍。
晴兒從屋內走出,冰寒的目光從朱雀七宿的臉上一一掃過,儘是不屑之意。
幽鼇山趁機調勻氣味壓抑傷勢,方纔幾個照麵他以一擋六看似威風八麵,實則內傷減輕氣血受損。幸虧朱雀六道不知端底,不然不管不顧再猛攻幾招,能不能對峙得住就難說了。
“啪!”柳道人尚未從摩羅金瞳的打擊中完整規複,又倉促起劍抵擋,竟被閻浮魔鞭打得歪傾斜斜向後連退三步,朱雀劍陣頓時暴露馬腳。
紅袍老道並不乘勝追擊,拂塵一擺喝令道:“鬥轉星移,氣沖天南!”
“這麼說林隱雪公然是藏在這座板屋裡!”朱雀七宿中排名最末的軫道人眉宇一揚道:“北冥魔府竟然和魔教狼狽為奸勾搭在了一起。”
兩人視野交代心領神會,蒼雲元辰劍和閻浮魔鞭齊頭並進直指星道人!
紅袍老道大袖飄飄落***形,站住柳道人的陣位又喝道:“入靜如山,止念如水!”
楚天和晴兒對星道人主動奉上門來的大禮豈有不笑納的事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將視野瞥向楚天:“一個珞珈,一個晴兒,還真是幸運的煩惱啊!”
他在說話的同時已然策動名揚四海的“朱雀劍陣”,七小我舉手投足錯落有致,一舉一動莫不與劍意暗合,首位呼應連成一氣向幽鼇山壓迫過來。
晴兒的眸中驀地迸射出兩道鋒利精光,模糊竟有金芒閃動直迫柳道人,道:“你又是那裡來的老道婆,不男不女,又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可惜眼看就要各個擊破恰好功虧一簣,出來一個更難纏的紅袍老道。
“師妹!”
他尚未答覆,朱雀真人的目光已移向晴兒,緩緩問道:“小女人,剛纔但是你說貧道隻會誇誇其談?”
朱雀七宿當中的柳道人聞言不由勃然變色,怒叱道:“那裡來的黃毛丫頭口出大言,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