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機一怔，問道：“他跑去禹餘天做甚麼，又想害誰？”

楚天卻認定翼輕揚是在裝無辜，道：“難怪有人說，人至賤則無敵！”

飛出一段，火線波光粼粼來到錦江邊，浩大的江水日夜不息向東奔騰，終究穿越數千裡外的濱州彙入萬頃東海。

翼輕揚心下暗喜，當下也不去計算洞天機亂七八糟說些甚麼，道：“我爹爹不在法門山莊，他已去了禹餘天。”

“好吧，上船。”老翁脫手解開纜繩，頗是感慨道：“他是你的兒子?可貴這麼孝敬。”

楚天皺皺眉，正籌辦另找船隻，冇想到翼輕揚開口了：“老丈，費事您行個便利吧。我實在走不動了，到時候船錢更加給您。”

他探出雙指不費吹灰之力便夾住了劍刃，哼了聲道：“女娃兒，你真是混賬透頂，該打！”

老翁笑道：“我一個打漁的，想唱就唱，哪故意機整天揣摩內裡有甚麼意義？隻曉得一網撒下魚兒滿倉，這船上便是我的洞天了。”

翼輕揚心頭巨震，睜大眼睛道：“你……竟敢誣告我爹爹！”一股肝火油然升騰，抓起床上的枕頭便惡狠狠丟向楚天。如果現在她能使劍，恨不得立即將這滿口倒置吵嘴的惡賊殺了。

楚天點點頭，感覺老翁平平平淡的幾句話倒是回味無窮。一時候神思飄飛如有明悟，洗塵之心愈發清澈通透。

“林屋洞天無鎖。認雲屏煙瘴是吾廬……”

“放屁！”翼輕揚畢竟忍不住怒罵出聲。

楚天點點頭，說道：“你記得就好，既然你我是敵非友，我是不必對你客氣的。”

船艙裡墮入一陣喧鬨，兩人各有所思，隻聽得老翁的歌聲在江麵上悠悠迴盪。

楚天抓緊住她的手腕，嘲笑道：“你真想死？我毫不攔你。”攔腰將她抱起往江邊飛去。

“胡說八道，你是洞天機，我還是寒料峭呢！”

翼輕揚將頭竄改疇昔，悄悄發狠道：“不能哭！遲早我要將這小賊碎屍萬段了拿去喂狗，一雪本日之恥！”

他假惺惺地承諾前去禹餘天對證，不過是故作姿勢罷了，內心必然有鬼！

她動機急轉計上心來，瓊鼻低哼道：“好吧，就算你是老前輩，可也不能僅憑三言兩語便隨便指定誰是凶手誰不是凶手。倘若楚天果然問心無愧，可敢跟我爹爹劈麵對證？”

“鏗！”洞天機甩手將素女仙劍擲入鞘中，斜眼瞟著翼輕揚道：“熟諳這招不？”

不，不成能！

“我這一起需得暗中留意，看這小賊葫蘆裡賣的究竟是甚麼藥……”

“不錯，你早該死了。不過你不必心存幸運，終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翼輕揚昂著頭，一邊運氣衝脈一邊寒聲痛斥道：“覺渡大師為了救你，廢寢忘食不眠不休，你卻恩將仇報殺死他。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有何臉麵活活著上？”

楚天點頭道：“好，那我們去禹餘天！”

楚天和翼輕揚倚坐艙中，不知不覺沉浸在老翁沙啞安閒的歌聲裡。

翼輕揚翻翻眼睛，不耐煩道：“我爹爹已經將我許配給洞寒山，本月十六就要在禹餘天停止婚禮大典。”

楚天諷刺道：“恭喜翼大蜜斯得償所願，今後穩穩鐺鐺做個掌門夫人，妻憑夫貴嘛。”

第145章 大江日出（上）

楚天在前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兩人默不出聲向東南邊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