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_第159章 浪成微瀾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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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當年周聖帝請八方異士自主寶庫,不但留下了寶庫的鑰匙,更是殺了六名近侍,以這六人的人皮作畫,繪出了寶藏地點。背麵也不知生瞭如何的變故,人皮燈籠流出宮外,幸虧唯有少數人才知這燈籠的存在。

卻明顯風淺樓這肆意妄為之人不如魏公子擎好對付,直是躲得過月朔躲不過十五,這日她才自宣室出來,便被他堵了個正著,濯濯生輝的弓足麵具還是遮著他不為人知的顏麵,見終是攔著了她,風淺樓紅豔的唇畔慣常擰起了一抹極其素淨的佞笑,半攔在她身前道:“如何,小阿驕,你真懼了我了?”

“王甕死了?” 王玉溪並不見怪,他淡靜的目光悄悄盯了眼伏流腕上的菩提子,見那菩提又少了一顆,眸光微黯, 滿是瞭然。

暗淡的月光自樹縫中灑落下來,四周烏黑,顛末燃燒血洗的空中森然可怖,血腥氣中,清雅茶香高聳地繚繞在此中飄散不去。

“吾之母仇算是報了。” 伏流淡淡點頭,拿過幾上巾帕漫不經心腸擦拭著指縫的血跡,未幾,接過玉盞,將溫茶灑在了身前的空中。

幸虧阿翁體健,又見王端入彀,王玉溪雖是長孫身子也敗了,遂王豹與王甕父子自麵上也不敢過分,便暫歇了掌家的心機,覬覦窺測,暗潮湧動,改以積財為樂。

“弄虛作假罷了。”王玉溪接過話來,眸間碎光沉浮,毫不見惱。斯須,才半真半假地緩緩說道:“彼時我亦在千禧翁的百歲宴上,正中午分,陽極至陰之時,宴外桃苑李樹之下並無人走過。直至過了半刻,夏錦端才路過那處。卻人之命數,失之毫厘,謬之千裡,哪又還做的了數?”

“自是王甕。”伏流的麵色變了又變,斯須,霍地一下昂首看他,“遂如此,你便從了心?”

老魁樹下, 王玉溪自木輪椅上掀了掀眼皮,眼下青影沉沉, 脖頸之間更能看清青色的血管,愈發慘白的皮膚叫他與烏黑的衰衣都好似融為了一體, 他纖長的手指悄悄敲了敲椅背, 少頃, 唇角微彎了彎, 對一旁的文士道:“可斟茶了。”

起初,他們礙於父親不敢行動,父親一死,便就終究欺上了門來,逼得他家破人亡,假死在外。

斯須,伏流大步朝老魁樹下走來,目光安靜,純潔的麵龐奕奕生輝, 卻鮮血在他素白的衣袍上凝成了褐色,斑班駁駁,透著肅殺冷僻,這一刻的他, 非是佛,而是魔。

風淺樓這般大張旗鼓的來,倒叫周王賴他不何,明知上回他私闖後廷,威脅周如水,礙著那寧川城向來詭秘,周王也隻得禮遇寵遇,隻是暗中時候盯著他,叫他莫能胡作非為。

卻母親不從,一來,她道若那人皮燈籠真是蠻人所作,此人皮仆人也實是不幸,何必再摧火燒之。二來,那人皮燈籠上以丹青繪山川,彆是高雅澎湃。母親是個畫癡,更起了惜才之心,遂父親要燒,她便不肯,將之藏匿了起來。

這明著的回絕叫魏公子擎非常敗興,卻也敢怒不敢言。他也算機靈,見周王態度大變,追其自糾,便想瞭然怕是宋姬之事透出了風聲,遂忙是收斂,再不碰她。掛著副清心寡慾的模樣留在鄴都不走,更是下定了決計要求娶周天驕為婦。

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便是如此了。

父親悔恨蠻人,一日不知從那邊收繳來一人皮燈籠,因著蠻人性暴好武,有獵頭風俗,常以俘虜頭蓋骨作“頭骨碗”。遂父親覺得,那人皮燈籠亦是蠻人所做,企圖燒之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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