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_第32章 複為帝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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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秋謹慎翼翼地瞅著坐在幾前半晌不動的主子,見她終究有了神采,才摸索著小聲地勸道:“主子,現在這勢態也是不好,要麼您就服個軟,親身去君上那兒走一趟,給大爺的死求個交代?如果有了交代,家主定不會再揪著後宮的事兒不放了。”

這日,周如水怏怏回宮,沉著臉入了內殿。那模樣非常有力蕭索,叫趕來服侍的瀞翠都不由挑了挑眉。她忙湊疇昔小聲問夙英道:“阿英,女君這是如何了?”說著,她又眼觀鼻鼻觀心腸抬高了聲音,揣摩著說道:“難不成,是三郎訓了女君了?”

“占儘隆寵?當年婁後可不是占儘隆寵了麼?可那又如何呢?現在,她還不是落了個青燈古佛的了局?“謝釉蓮的神采很淡,她淡淡地嘲道:”姐妹之情?親兄妹還明算賬呢!更何況她們無親無端,不過是同食過一碗飯罷了。”謝姬抬起眼,嘲笑著,苗條的手指刮過習秋皺著的眉頭,嗤道:“我當初冇有死,現在,就更冇有那麼輕易死了。再說了,這本就不是甚麼好來處,原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冇甚麼好過的,亦冇甚麼難過的。不過汲汲於營,得過且過罷了!”

說這話時,王玉溪的神采一本端莊。

一時候,華濃宮內針落可聞,仆婢們均是謹慎翼翼,恐怕稍有不慎惹得周如水不快。

傅涑也知打死了謝碸是闖下了大禍, 但他既然敢犯,天然也想好了對策。這事被鬨至朝上之時,與他一同上朝的,另有書著謝碸罪證的二十台牛車。

“交代?那種殺千刀的東西死了還要甚麼交代?”謝姬鄙夷地,乃至是鄙棄地扯了扯嘴角,她瞥也未瞥習秋,半垂著眸,怨毒地嗤道:“若不是他,我怎會落得本日這般地步?我恨不得親手撕了那閹臟玩意兒!去替他求個好後事?冇門兒!”

但是,看著他謙恭的目光,她卻曉得他並未扯謊,更未利用她。他隻是很中肯,很安閒地說出了心中所想。

可,謝碸他自個走路不長眼,還需旁人提著心麼?謝釉蓮嘲笑著,精美的妝容下,娟秀的麵龐美得動聽心魄。她眸光淡淡地撇著窗外,神采中帶著點冷,帶著點妖,更帶著一抹深寒的怨毒。

謝氏的這個明虧,咽得也實在太丟臉了些!

聞言,王玉溪淡淡一笑,落日將他的衣袂映成了金色,他慵懶地,不疾不徐地說道:“傅涑這廝的行事,頗似吾父當年。周王再無稽,亦有過幼年風發的時候。他現在見了傅涑,便如見了吾父幼年時,更如見了他自個的意氣風發。如此,怎能不偏袒?憨麅子?嗬!當年,他似也是如此喚吾父的。”

見了傅涑這陣仗,再聽他又打了人, 不待謝潯控告完, 周王便揮了揮手, 滿不在乎地大笑道:“打得好!打得好!不這麼一鬨, 孤倒要忘了這憨麅子了!”言罷,又朝謝潯笑道:“謝卿莫氣,這也冇甚麼,他打了謝碸幾板子, 便連升謝碸幾級好了。”

以是此次第,哪怕謝釉蓮曉得,謝碸是栽在公子沐笙的戰略中慘死的,她卻也可貴地感覺暢懷!

他看得很專注,很當真,叫周如水的心神都跟著提了起來。他白淨的骨節清楚的指節悄悄扣在錦帛上,好像白玉的麵龐專注地看著她的字,彷彿月射寒江。

她對旁人而言是高高在上的帝姬,對他這個琅琊王氏申明赫赫的嫡子而言,卻泯然世人。他大能夠同謝蘊之普通,無法地,乃至絕望地,不耐煩地搖點頭道:“朽木不成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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