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_第91章 恕不從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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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祁言之鑿鑿,伏流卻隻是點頭。待南宮祁再猜疑地望向王玉溪,王玉溪亦是唇角微勾,淡淡搖首。

聞言,南宮祁直是舒了一口氣。他揣摩了半晌,便挑著眉問伏流道:“你所言的,但是周詹自去看望了周天驕後,便在前幾日,免了鄣郡的增口稅?提及這事兒,我亦覺著蹊蹺!你道她周天驕是怎生回事?鄣郡因增口稅民怨沸騰,如果再過幾年,定然是會反了周詹的。卻她這一點醒,周沐笙可不是又毀了一步天然的好棋麼?如此,她卻到底是哪一邊的?再其次,周詹向來嗜錢如命,現在,他竟肯活脫脫地放下了這麼一大塊肥肉,他與周天驕,又到底有甚麼古怪?”

伏流的話中慈悲無窮,叫欲言又止的南宮祁也閉上了嘴。密室中燈火嫋亮,白牆之上,他們三人的身影,如是芝蘭玉樹。

這般,南宮祁隻得兩手一攤,朝伏流認輸道:“那聖僧所言的,到底是哪門子的蹊蹺?”

伏流感慨非常,言語中另有兩分敬佩。南宮祁的重視力,卻全在了那所謂的蹊蹺之上。他頓時便睜大了眼,臉一沉,幾分不成置信地駭怪道:”蹊蹺?有甚麼蹊蹺的事,竟是連我們南宮家也不曉得的?”他問得孔殷,好似這天下事有半點他不知的,便是失了天大的麵子。

見此,伏流曬然,他朝王玉溪看了一眼,見王玉溪點頭,亮如琉璃的腐敗眸子纔再次轉向了南宮祁,似是而非地打著禪機道:“蹊蹺可不止一件,倒都歸了個錢字。”

南宮祁那裡能想到,王玉溪會俄然為謝釉蓮分辯。但再想明白了王謝兩家亦敵亦友的乾係,倒也明白王玉溪所言非虛。如此,他亦暴露了一抹玩味的笑來,眸子一轉,聲音又是一提,對勁地曬道:“即如此,謝碸與謝蘊之謝永之乃至謝釉蓮都有過節,那周沐笙千辛萬苦捧來的孝廉傅涑,到底是誰的人呢?他傅涑新官上任,那第一把火,燒的可就是謝碸呐!”

熒熒火光當中,王玉溪如畫的雙眸晶瑩而又通俗,他緩緩側過甚,凝向了暗室的隱門。直過了半晌,才低低地曬道:“先生佛緣甚深都未得解,溪亦未有通天眼,如何能知?“

說到這,王玉溪直是低低一笑,他骨節清楚的長指悄悄敲了幾次幾案,才分外莫測地瞭然說道:“溪現下隻知,蕭望毫不會是周詹的虎倀。他或許服從於周王,或許服從於周沐笙,或許服從於周裎,更或許誰的話也不聽。但非論他服從於誰,如果解不了天水城之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便非周沐笙莫屬了。”

見他誠懇可鑒,伏流也未再難堪他了,不過緩緩說道:“貧僧所言,是乃錢閭。現在異星出世,天相劇變,本年這個冬,怕是不好過了。如此,貧僧便悉知各寺早蓄渡冬之物。如此,纔不測而知,錢閭自回本籍惠縣丁憂以後,便以贖罪為名販買渡冬衣物捐濟百姓。不但如此,好些個處所郡縣,也都連續湧出了積德之士,資費款項,四周捐濟。”

說著,他已轉頭看向了王玉溪,幾分眉飛色舞的,如平話普通頓挫頓挫地說道:“周沐笙倒還真不是個銀樣蠟槍頭!說來也是風趣了,因隋勇之死,謝永之被謝潯扔做了棄子,被遣回了陳郡去。他攜著婦人出城那日,往昔親朋全作了陌路,底子無誰相送。卻恰好,行至北城門時,周沐笙竟去給他送行了。謝永之也天然不是個傻的,他當然也猜到了這般事端總有周沐笙的脫手。彼時,他出乎料想地自個奉上了門來,謝永之如何會不感慨?當下,謝永之便感喟道‘我至今仍然記得,昔日我們在亭邊煮茶的景象,卻不想,你我終是走到了這般的地步。’說來也是可惜了!謝家那幾個最有氣性的兒郎,謝蘊之也好,謝永之也罷,哪一個不是同他周沐笙脾氣相投,友情深厚的?卻現在,不但是形同陌路,更是要以性命相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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