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重生寵文)_第55章 徽歙朝奉第四十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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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間,那些個本來不知柳鳳寒身份時,因他的氣度陣仗企圖恭維阿諛的兒郎都冷了臉。那些個本來傾慕癡纏地盯著柳鳳寒的眾女郎麵色均是一變,眨眼便都收了心機。

四下俱靜,卻見那頭,一向未出言的方狷神采一冷。他俄然抬起了臉來,麵色討厭倦怠,眼底似有冰渣,他避重就輕地冷冷嗤道:“販子厚利輕分袂,錙銖必較,根骨全無,如何與吾劃一席?”

因方狷這話,柳鳳寒眼底的笑意漸漸斂了去,他凜冽地抬起眼望住了方狷,眉頭輕皺,手背青筋暴起,但他握拳好久,終是鬆開了手去,舉頭嗤了聲:“吾亦不屑!”便冷哼一聲,甩袖便走。

是夜,一隻信鴿從山林中飛出,直往鄴都,信中寫著:“徽駱駝,柳鳳寒。”此人這般的成心機,她真想曉得,他的話是真是假?

大雨滂湃,濕透的地盤激不起半點菸塵,她望著那眨眼已不見蹤跡的人馬,忍不住歎了口氣,抬首望向被烏雲遮住的明月。

周如水未想到,看似紈絝的柳鳳寒竟生生嚥下了這口窩囊氣。她原覺得,這一夜可有得鬨了。卻不想,是她低看了他了。徽駱駝麼?真不是個莽夫呢!

這般辛伕役耕,也使得徽歙人成績不凡,商賈負販遍天下。周國的商幫當中,就有“歙幫”一說。而歙商中最有才調,本錢最薄弱者,便會被推舉為歙人商幫中的大頭子,歙人稱其為“徽駱駝”。

張黎與耿秀對看一眼,眸光更是一冷。

彼時,纔出彭家村,炯七尚未將車駛近,便聽前頭的車隊裡幾個姑子正在嘀咕群情,她們道:

見柳鳳寒這態度,周如水不知怎的就想笑了,直想嘲弄他真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但當聽了他的話,她卻不由得凜然起肅了!

他冇有舉高世人,也未接柳鳳寒的話茬,他隻是一臉不覺得然的,鄙棄地點出,你柳鳳寒就是錙銖必較的商戶,實在低不成聞,不值同處。

因而,周人皆知,徽歙人多商賈,常東西行營於外,遠賈他鄉,求食於四方。

耿秀的神采也是變了再變,見張黎開了口,她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緊跟著一哂,攏了攏身上的薄毛氈,假裝不經意地嗔道:“現在這世道是如何了?一個行腳竟也能與高門同坐了!?”

被笑急了的莫姑子一時也紅了眼,惱道:“耿氏!耿氏現在算甚麼?傳聞耿氏本家的大爺也是個喝酒耍混冇出息的!哼!”

但是,不甘又如何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經高台住,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即便再是不甘,亦陽耿氏也是真真式微了。

在一陣此起彼伏的附和聲中,周如水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哈欠,隻感覺無趣。她俄然就想,如果王三郎在這兒,定也同她普通會感覺無趣的。如果他在這兒,或許,她還能勉為其難地和他下一盤棋,以度這漫冗長夜。真不曉得下個初五,她能不能及時趕回鄴都,再見他一麵。

乾山郡自古是貧苦內困之地,陣勢依山,少平原郊野,山多卻田少,耕耘三不贍一,山民常常難以溫飽。此中,徽歙縣最是貧苦,在那邊,即便辛苦種地亦然無以儲存,如此的儲存優勢,便逼得徽歙人不得不去找尋另一條逼仄險要的前程――行商。

聞言,周如水動了動,夜風被篝火烤熱,披髮著些淡淡的氣味,她攏著袍披倚靠在草垛上,盯了眼燃著正旺的篝火,映著火光,熠熠生輝的雙眸中浮上了一抹淡淡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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