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歌(重生寵文)_第65章 徽歙朝奉第五十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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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靜,沉脆的梆子聲在入夜的氛圍中迴盪,玉輪半隱在雲朵背麵,天卻毫無前兆地飄起了雨,驚亮的雷光劃過烏黑的夜,雨點瞬息間便落了下來,灑落在屋簷上,濺起了無數的水珠,直是碎似點點星光。

夙英在一旁看著他的側臉也不由瞧著有些呆,正癡愣著,便見柳鳳寒出其不料地一巴掌拍在了周如水的發頂上,挑了挑眉,笑著道:“那吹打的回啊!‘大人,那是本州舊例,非論誰來上任,我們都是這麼唱的!’”

因著夙英的催促,馬車不一會就駛進了柳鳳寒母親留給他的私宅。柳鳳寒被趕削髮門,肅除了“徽駱駝”的名號以後,柳家收走了他的統統,直是一分錢也未叫他帶出門。但柳母的遺言在前,柳家人顏麵再厚,也收不走這早就改了地契的私宅。

偶然,他又會風雅實足的,領著周如水立在山頭吹吹山風,歇在茶樹林中焚香煮茶。

此時,宅中半個奴婢也無,直是靜悄悄的。周如水和夙英下了車後,便先躲在了門前的屋簷下避雨,隻待著柳鳳寒與炯七將馬車停好。

彼時,周如水已飲了很多的糯米酒,她醺紅著臉,順手用袖拭了拭嘴,輕飄飄地答道:“能有甚麼寶貝呀!不過就是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活得更累些。又或許,是因君上是萬歲,萬歲,萬歲,曆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沾上了個萬歲,總能有些個好處罷!或許,還真能多活上個幾歲呢!可那又如何呢?如果活著都不暢快,還不如死了呢!”說到這,她微微側頭,癡癡地笑了一聲,扭頭,盯著幾上喝了大半的酒水,又伸手拿過,抬頭一飲而儘。

聞言,周如水撫著被拍痛了的發頂,冇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跺著腳,嬌嗔地哼了聲:“就你能!”

她正說著,柳鳳寒已停好了車與炯七一道大步行來,他肩上挎著個布包,聽了周如水的嘀咕,再見她麵上隱有的不滿,便笑著嗤她:“你懂甚麼?邇來旱得太久,多落落雨也是功德。”

“便是真有誰得了長生的,我們也不曉得呀!”周如水笑睇著他,擲了酒樽回幾上,掐來根嫩葉扔在他肩頭,標緻的眼睛眯得像天涯彎彎的新月,調侃他道:“你真是俗不成耐!計算來計算去,你愛的老是那些個阿堵物!想你如果做了官,定會是天下第一的大贓官!”

聞聲曆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柳鳳寒揚了揚眉,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飲著酒的周如水,先是嗤她:“你吃酒的時候,真像那偷了腥的貓兒。”說著,又儘是不屑地嗤道:“你說得對,長命有甚麼用?活得不好,活多一刻都是享福!再說了,這從古至今呐,那些個求長生的,從未有誰真的獲得過長生!說到底呐,還是金子好!”

現在,柳鳳寒雖被撤除了“徽駱駝”的名號,但自入了徽歙縣的地界,本地的歙人見了柳鳳寒卻都還算客氣,更有的還是對他崇拜有加。就如柳家茶莊的管事,雖早得了家中的令,卻還是如疇前普通,恭恭敬敬地喚柳鳳寒一聲:“大當家。”

泛著寒意的秋風吹動著她薄紅色的裙裾,周如水墨黑的秀髮在斜暉的燈影下軟亮如洗,她悄悄地立在他麵前,絕美稚嫩的小臉微微低垂,一會蹙眉,一會勾勾手指。半晌,才仰起臉來看向他,明眸如星,爛漫一笑,先是道:“雖這事落在我身上不大能夠。”說到這兒,對上柳鳳寒的盯視,她又是一怔,垂下雙眸,想著那影象中月白的身影,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但如果我真愛著一小我,定是甘願死彆,不捨生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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