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中間升起兩朵龐大的玉石蓮花,皆為千瓣蓮。此中一朵含苞未放,另一朵呈盛開的姿勢。帶路的長頸鹿妖將月華引至盛開的玉石蓮花前,喇叭花妖笑盈盈迎上,請她上蓮花。
風月筆輕舒一口氣,後怕道:“好險, 倘若因為幾個果仁兒便要了鼠七的小命, 它也死得太冤了, 我莫名背上孽債更冤呐。”它三兩步躍至月華的腰間,主動懸上腰間髮絲, 再也不動了。嘴裡不住地嘟囔:“我要低調, 低調, 不能再惹事了。”
之前為了更好地旁觀相親大會,他們挑選了第二排坐位,此時撤退,便有些困難。群妖亂舞,妖潮澎湃,他們牽手而行,以免被衝散。
眨眼間,月華已看清劈麵蓮花上的麵具男。那人銀環束髮,一襲玄色緊身衣,儘顯完美身材。究竟是誰?為何要做這存亡之戰?
因為台上的應戰者,竟是一男一女。兩位皆戴了埋冇氣澤的麵具,但看衣袍打扮,確然為一男一女。
蓮花垂垂合上,變故頓生!對方忽的抬手,射出一箭,對準的恰是月華的咽喉!
明逾,恰是逾明的化名。登記名姓時,倒過來用罷了。
月華與逾明對了一個眼色,逾明上前:“你們認錯了,我們是……”
月華悄悄一躍,立在千瓣蓮蓮台上。玉石蓮花垂垂合上。
觀禮台上一片嘩然,這算是打落對方的箭支嗎?算是作弊嗎?此箭是否不作數,再來一回?
“被應戰的奧秘佳賓是――觀禮台的美女風謹君!風謹君,風謹君,聽到請下台!”喇叭花是一名活潑靚麗的少女,發上簪著一朵喇叭花,言語間自帶喇叭環抱立體聲,聲音清脆動聽,如黃鶯出穀。“芳心誰屬,可敢一戰!”
對方此番是有留手還是失手?如有留手,何必挑選存亡之戰?如果失手,倒是能解釋得通。但對方如若箭術很爛,何必挑選這類不善於的比試?月華非常蒼茫。
月華低頭安撫風月筆, 微微一笑:“不會的。它不會死, 你也不會背上孽債。”
月華恍忽間,那人已拈弓搭箭,射出了第一箭。箭頭夾著風聲直取月華臉部,她瞳孔一縮,身材不由自主想要遁藏,腦中卻忽的反應過來――不得遁藏,遁藏者輸!
台下喝彩口哨噓聲頓起。此番,不但觀禮台上眾妖尖叫,相親大會的相親大妖們亦倒吸一口冷氣。
月華還未有定奪,玉石蓮花突然翻開,她握住弓箭的手一緊。抬眸一瞧,對方的蓮花也已盛開。
對方彎弓搭箭,卻冇有射出,卻也冇有棄箭。對峙兩息後,他的弓箭緩緩放下。
“觀禮席風謹君,請下台一敘。”喇叭花出聲催促。觀禮台眾妖四周張望,想找出躲藏於眾妖當中的奧秘佳賓風謹。懸浮於鼠七肩上的風月筆也昂首望向主子。
外間的妖精們自發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
混亂中, 氣味奄奄的鼠七聽到喇叭播送, 頓時精力一振, 綠豆眼猛地一睜,一個鯉魚打矗立起家來。逾明順勢於他後背不輕不重拍上一掌,將他打得往前踉蹌幾步, 幾粒果仁兒自喉中飛出來。成了。
飛至鼠七肩頭,風月筆懸浮在半空,見它奮筆疾書“相親大會現場記錄稿”,正寫道“本屆相親大會異彩紛呈,觀禮席驚現奧秘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