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是甚麼？”

“就算挖了圈套，那也不至於想到災糧啊。”

當然，現在這句話由張敏之發問了。

郭仕達麵色陰沉，全然不複早些時候那滿臉的恭敬，卻出不了一點聲音，隻是嗚嗚嗚嗷嗷地叫了兩聲，李璿趕緊解釋道：“我怕他會服毒，先把他的下巴卸了。”

“弟兄們的命都是您和太子殿下給撈出來的，這麼多條性命，一個個撈，能不辛苦嗎！”趙千忠說甚麼都不想讓張敏之脫手，她非常無法，隻得和孫誌謙以及李璿一道站在棚子底下看熱烈。

張敏之和孫誌謙同時收回了疑問，李璿掃了他們一下，眼神略微嫌棄：“殿下昨夜已經將此事寫明，送呈給陛下，引蛇出洞的體例也掛到了張敏之的頭上了，這件事都要記清楚了，免得陛下問起來，說不到一塊兒，露餡了，就是欺君之罪。”

孫誌謙聽她說完，嘖嘖讚歎，又獵奇問道：“你說說，你是如何發明這些的？”

“他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然後又向殿下行了個禮。我就感覺奇特，看了一個早晨的帳本以後，我又冇有眉目，就想去他屋子裡找找線索，出來以後就發明瞭牆上掛著一幅畫。”

“天狗噬日這件事我也是翻了柯大人說的那幾本書以後發明的，我做了一番推演，內心便有了數，厥後我又把運糧車上的沙土拿來和靈夢山上做了對比，肯定出自一處，也就必定了阿誰圈套的用處了。”

“趙千忠說他們隻在地龍翻身的時候才分開了運糧車，前去出亡，而天狗噬日之時，他們一向都冇有分開運糧車，以是調包這件事，隻能夠產生在那會兒。”

“那你又是如何必定那糧食還在山上呢？”

“他如何能夠奉告你，你當他是傻子嗎？”

比及趙千忠他們回過味趕返來的時候，見到車子並未挪動，稍稍查抄最上頭的一層糧食，確認無誤以後，就持續啟程，渾然不覺糧食早就被換成了沙土。而他們趁著趙千忠走遠，敏捷將糧食轉移了方向，正如張敏之所料，昨夜找到了他們存放糧食的處所，也找到了那些運糧車的殘骸。

一側的李璿冷冷丟出一句話：“這個彆例不會是張敏之想出來的。”

在此之前，天然是要換糧。

她的話音方纔落下，李璿便扯著一小我丟到了他們的麵前，那人被他一推，也不抵擋，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頭上的帷帽落地，暴露一張胖乎乎的臉。

倘若滑縣那些愛湊熱烈的百姓們見到了，必然會在第一眼認出來，然後收回一聲讚歎：“縣老爺不在衙門斷案，半夜跑到這裡來乾甚麼？”

張敏之微微一笑，說道：“給你這一批糧食找前程啊，這麼多車，怕不是淺顯買家能受得起的吧，如果人家曉得你這是災糧，不曉得還敢不敢提著人頭幫你銷贓呢？”

聞言，張敏之微微一笑，說道：“李兄多慮了，他如何捨得服毒呢，他如果他殺了，家裡老長幼小幾十口條性命如何算？柳條衚衕的外室還大著肚子，他如果死了，那孩子不就成了遺腹子，也不知能不能熬得過監獄之災呢。”

“羅天成奉告我的。”張敏之笑眯眯應道。

郭仕達本來還一臉的剛毅，在聽到張敏之的最後一句話，麵色刹時慘淡，隨即變得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