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山河_第一章憂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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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抽抽泣噎隧道:“都是那殺千刀的蠻子,害了舅爺性命,又害得我兒現在這副模樣,現在可如何辦纔好?”

“不過這是功德,多睡會對心神很有好處,今後也不會落下甚麼病根。”

老神仙對自已的醫術很有自傲,這些話對高夫人和黃氏也說了不止一遍,但婦人家嘛,始終冇有男人胸懷開闊,老是患東患西的,等小候爺醒轉過來天然就好了。

“尚大哥,既然醒了,就到這邊來向火吧。”高夫人叫了一聲,轉頭又責備黃氏道:“看你!半夜半夜的哭個啥咧?把老神仙都給吵醒了。”

“老神仙爺爺,您坐這兒向火。”潤梅趕緊從中間的柴禾堆裡挑了一段比較粗的樹乾,搬到火堆中間號召老神仙坐下。

可就是這個獨一的親人,也因馬失前蹄摔入雪溝,到現在仍然昏倒不醒!

川鄂鴻溝的興山縣茅廬山的最高處,是一片比較平坦的山坡。這山坡有三四裡長,一兩裡寬,深處有一座盜窟,也不知是甚麼時候的流民構築,現在已經荒廢,不過寨牆還算無缺,隻是稍稍補葺,便成了抱負的駐地。

她走到火堆旁,撿起一根木棍把燃燒過的灰燼拂開,把內裡還冇有燃儘的柴炭全數攏成一堆,再把中間已經被烘乾的枯枝樹葉抓了幾把放上去,鼓起嘴巴吹了幾口,“嘭”的一聲輕響,枯枝樹葉猛地燃燒起來,這才把較大的木料架了上去,坐下來看著那忽明忽暗的火焰發楞。

農夫軍因為耐久居無定所,在活動的過程中又常常和官兵對戰,老弱婦孺儲存更加不易,以是大多冇有子嗣,為了包管香火不至於斷絕,收義子便成了一個遍及的征象,大師都把義子當作親兒子來看,也不會有人對此有甚麼貳言。高夫人把李來亨當作自已在這個世上獨一親人,倒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彆胡說!我們營中的這些老兄弟老姐妹,哪個冇有點慘事?這麼多年不也是如許過下來了嗎?”

自從天賦子在九宮山罹難以後,不幸彷彿老是伴跟著她!丈夫死了,女兒也接著病故,冇過得兩年,義子李過又抱病身亡,前幾日雄師北上夔東的路上,又被已經降清的保靖土司彭朝柱攻擊,弟弟高一功中了毒箭身故,現在自已的親人隻剩下了一個。

紛繁揚揚的雪花時緩時急,已經持續下了一天一晚,卻仍然冇有停止的跡象。不管是遠方的山川、近處的林木,還是開闊處將士們搭起來的營帳,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裝。統統的肮臟和醜惡,都埋冇在這積雪之下,六合間隻剩下了一種色彩。

“冇事,不怪夫人,是我自已年紀大了睡得淺,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了。”老夫從亂草堆裡爬起來清算了一下衣服和鬚髮,這才走到火堆旁嗬嗬笑道。

“彭朝柱害了一功,這筆帳我們先給他記取,到時連本帶利都要拿返來!”高夫人揉了揉有些潮濕的眼睛,小聲地對黃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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