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著點,世上隻此一卷,”吳涯也不敢搶,隻能心疼的看著,連連說道,“看你毛毛躁躁的,你放桌上看,莫拿在手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雲瑾不滿的撇撇嘴:“曉得,我孃親都交代了一早上了,讓我閒事莫理,能忍則忍。”
雲瑾睜大了眼睛,不成思議道:“師父,我冇猜錯的話,休沐休沐,該當是歇息日,淨衣沐浴,您還讓我來思涯堂嗎?”
“雲瑾是怕擾了師父看書。”雲瑾捏著裙角坐在吳涯的劈麵,獵奇的伸出頭去,竹簡有些班駁,但繩索是新的,明顯是顛末翻修的古簡,“賦年傳,師父,你竟然找到賦年傳了。”衝動的一把抓過竹簡,細細的看起來。
“你想要?那你但是遲了,這書為師從鬆山書院求來送人的,”吳涯伸脫手,“你快拿出來,這但是古簡,弄壞了可如何好。”
“扶風尋此書多年,剛好此次有緣在鬆山書院得見,山長聽聞是送予扶風公子才忍痛割愛的,你若喜好,便手抄一份去。”
“家宅辦理也是女子該當要學的,莫非師父傳授君子之道,便看不起這些雜學。”雲瑾用心問道。
“如何能夠,師父你曉得我的,我還是很向學的,”談到此事,雲瑾的表情便有些微的沉重,“本日本來起的大早,冇想到剛想出門便來了太後懿旨,要我進宮伴讀,說甚麼我是師父的弟子,才召我的。師父,你可害苦我了。”
吳涯看著雲瑾發亮的瞳人,掩不住對勁的笑的嘴角,連連點頭:“孺子可教也,也不枉為師收你為入室弟子。”
吳涯勾起食指悄悄敲了敲桌麵,雲瑾反射性的坐直了,回過神來,又負氣的趴回本來的處所,吳涯好笑的搖點頭:“你啊,師父也不捨得你,可皇命難違,師父又有何體例呢?如此實是擔憂你,宮學傳授的,不過是風花詩詞,家宅辦理這些消遣或女子後庭之事。與為師教你的相去甚遠。讓你休假日來,一是查驗你有無學習為師安插的,二是查驗你宮學所得的能不能為你所用,若不能,儘早忘棄,方是上策。”
吳涯見雲瑾舊話重提,並不接茬,隻道:“皇城重地,不比霍家和此處,也不是你想猖獗便猖獗的處所了,凡事多想想,莫像前次,著了人家的道還不自知,鬆山書院的老匹夫也不知從那邊聽了這件事,直到我走那日,還在笑我的弟子一個比一個不頂用。”口中嘖嘖的感慨雲瑾實在是不爭氣。
吳涯往已乾枯的石硯裡加了一勺淨水,取過中間的墨條漸漸磨著,墨條是鬆山書院特有的墨,墨質細緻,謄寫順滑,乾透還能留有一股淡香。此次去講學,好不輕易才從山好處要了兩根,山長一臉被拔了鬍子的心疼神采,真是曆曆在目哪。
思涯堂內一如平常,焚著寧心靜氣的檀香,吳涯盤腿坐於矮桌前,在翻看一卷竹簡。這時,視窗暴露一顆小腦袋。吳涯放下做講明的筆,淡淡道:“如何,早退了不敢出去嗎?”
吳涯還想說些甚麼,欲言又止,揮了揮手:“罷了,與你說太多也無好處,有些東西,不成言傳。你去書房去拿你這五日要看的書,下一回休沐為師要考的。”
吳涯頓了一頓,嚴厲口氣道,“書柬的事稍後再議,先說說你本日如何來的這麼晚?這幾日為師去鬆山書院講學,你是玩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