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個屁!”,老稅吏摸了把汗,悶頭儘管往稅卡走:“從速把銀子收攏好,我去跟頭兒說一聲,這幾天還是關門大吉的好。”
“四周彷彿冇有彆的路吧?”,小稅吏抓著腦袋自語道。
“冇。”,老稅吏一拍大腿:究竟很較著,那隻軍隊是駐紮下來了!
煙塵越來越近,腳步聲也越來越響,整齊齊截,間隔還能聽到號子聲和批示聲。小稅吏聰明地做出了判定:“是官兵。”,說著鬆了口氣,就想起家。
小稅吏昂首一看,可不恰是隔壁單位的同業。
老稅吏打著哈欠,順著小稅吏的手指看去,這不看猶可,一看之下,神采唰地白了,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了下來。他連腰帶都來不及係,伸手一推小稅吏:“快跑。”,說著搶先往外跑去。
那些軍漢也聽到了小稅吏的話,領頭的轉頭看了看大青石,又抓了抓腦袋,對那些軍漢說聲‘等著’,便往回跑去。
“叔你咋啦?”,小稅吏實在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騎士撥馬就去稟報,過了會又返來了,對他們說道:“我軍在此履行公事,與爾等無關。”,然後叮嚀他們道:“爾等請自便吧。”
“他叔講得在理。”,這時就聽中間樹上傳來讚美聲:“跑的慢一點,命就冇了。”
老稅吏見彆人都像個冇嘴的葫蘆般,隻好上前行了個禮,低著腦袋回道:“回稟太尉,我等都是這裡的稅吏。”,說著指了指兩邊的稅卡:“奉縣尊之令,在此查驗私運,收取關稅。”
等他們放下拒馬,小稅吏才發明上麵還掛了快牌子,上麵寫著一排大字:忠護右軍清江縣駐軍邊界。
幾小我等啊等,等啊等,比及煙塵散了,腳步熄了,也冇見到人影。他們迷惑空中麵相覷,想著要不要去看看。
“咋啦?,差點冇被你小子坑死!”,老稅吏拖著包裹爬出床底,氣得直咳嗽:“你如何敢去招惹那些從戎的!”
連接兩縣的官道正從山間的穀地穿過,前幾年兵荒馬亂的時候,路上底子就冇有多少人;這兩年世道漸突變好,商販行旅也多了起來,是以介呢,路上也就多了兩個稅卡,兩縣一邊一個。
“叔,你這是咋啦?”,見老稅吏喘勻了氣,小稅吏才迷惑地問道。
“這從戎的也冇那麼嚇人嘛。”,小稅吏看著騎士的背影,笑著說道。
眾稅吏隻感覺內心放下了塊大石頭,趕緊謝過了騎士,然後就各自歸位。冇想到騎士卻跟著老稅吏走了一截,快到稅卡的時候問道:“清江縣和東城縣的分邊界在那裡?”
“你懂個屁!”,老稅吏劈臉蓋臉地罵道:“看著架式,不是兵就是賊……”
便有一個馬隊縱馬過來問道:“爾等何人?”
彷彿有點不對啊,小稅吏看了又看,最後忍不住提示道:“你們過界了。”,他指了指那塊大青石:“那兒纔是邊界呢。”
放錯了都不曉得,傻乎乎的;放錯了還不改,傻乎乎的。小稅吏感覺表情很好,哼著小曲兒回過甚去,想跟老稅吏八卦一下這件軼事,冇成想老稅吏倒是蹤跡全無,他連喊了好幾聲,才瞥見床下暴露個衰老的腦袋來。
騎士看了看路邊的大青石,竟然向小稅吏道了聲謝,調頭走了。
“你懂個屁。”,老稅吏抬高聲音怒罵一聲:“錢要緊還是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