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永成坐在櫃檯前麵,滴滴答答地撥著算盤,心神卻全都放在了買糧的人這邊。
“敢問客長,倒是何事?”葉喜微一拱手問。
義勇軍的車隊骨碌碌地駛進縣城,周小七遠遠看向永成糧店內裡排著的長隊,咋了咋嘴巴,搖了點頭。
這群夯貨,非得比及我漲價了,才急吼吼地來搶,早乾嗎去了?
好你個周小七,城外買糧城內賣,就這麼一倒騰,每鬥米你白白賺了四文錢!
“都是那些黑心掌櫃辟謠。”,中間有個後生介麵道:“他們家裡好幾萬石米呢,如何就被買完了?就是找個藉口漲價,賺你們的錢,賺黑心錢!”
“這些賣米的,知己都讓狗給吃了!”,一個鬍子大漢憤恚地說道。
那邊的鬍子大漢已經閉上了嘴,從兜裡取出把銅板來,攤在櫃檯上,一枚一枚地數。
最後半句叫的非常氣虛,因為那大漢情急之下,把他拎了起來。
很快,他就看到了滿麵笑容的周小七。
自家這伴計就是機警,這話放得好。話申明天是不是真的再漲個半文錢?等會要跟同業們合計合計這事。
葉喜看著車隊的方向,驚奇地向周小七問道。
不對,何止是砸場子,你這是砸了我們的場子,想要本身吃獨食啊。
伴計嫌他太慢,快手快腳地撥拉幾下,就點清楚了數量:“統共四十文,精米一鬥。”
街邊擺了張桌子,桌子前麵是大門,門上掛了個條幅,上麵寫著‘仁義糧店’四個大字,墨跡還冇乾;條幅上麵是幾個精乾的後生,正在拆米袋子;桌子中間也有幾個精乾的後生,有的收錢,有的量米;而桌子的上麵,站著阿誰周小七,正在大聲呼喊:
“義勇軍的嶽統製下了號令,不準漲價。”,周小七扯著嗓門喊道:“軍令如山這話聽過吧?我如果漲價,明天腦袋就被砍掉當球踢,你說我敢不敢漲?”
“恁特孃的,憑甚麼漲價?”,一名鬍子拉碴的大漢排到了最前麵,他穿戴粗布衣服,上麵還打著個補丁。
要不是看在你人傻錢多,背後另有個義勇軍,誰待睬你!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不能忍!
“年老邁姐大叔大嬸們,奉告大師夥一個好動靜,那邊的仁義糧店開張了啊,糙米每鬥二十文,精米每鬥三十文,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就有幾小我七嘴八舌地問道:“這位掌櫃,真的不漲價?”
真特孃的冇規矩!
沐猴而冠。
“恕不還價,恕不賒欠。”,伴計指了指中間的招牌,不容置疑地說道:“還差兩文。”
“退錢!”
“當真,比真金還真。”,小夥子大聲說道:“疇昔幾步路就到,俺坑你何為?”
“咦,這去處不對啊?”
“就買這麼多錢的。”,大漢垂下了頭去,還抬高了聲音。
“殺千刀的義勇軍,把糧食都買光了,讓俺們如何活呀!”
“買不買?不買彆擋著前麵的。”,伴計不耐煩地說道:“店裡就這麼點存米,今個兒賣完了,明個兒還要漲!”
“看看去。”,那些拎著袋子的、揹著框的,回身就走。
“這是義勇軍開的鋪子啊,不是說他們搶糧食,糧價才漲的麼?”
“本來是如許啊。”,一個大嬸雙手合十:“嶽統製是老天爺派來的清官啊,阿彌陀佛。”
“對啊。”,另一個後生說道:“嶽統製傳聞了這事,可活力了,說甘心義勇軍冇糧吃餓肚子,也不能讓老百姓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