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內幾棵石榴樹已到了花期,嫣紅的花溫馨綻放,香溢滿園,花香鳥語,春日雖儘,卻很有花季的喧鬨與生機。楚子皙負手盯著那株石榴樹看了很久,直到麵前隻剩下一片暈開的豔紅,才終究定了定神,挪開了步子向客房走去,鄰近時還特地停下來整了整衣袍,才放心的跨到門前,客房的門並未合上,葉紫宸坐在床側一張精雕的紅漆圓凳上,斜斜的背對著楚子皙,從門外適值可瞥見穆銀河未受傷一邊的手正托著葉紫宸精美的臉頰,那手還在順著葉紫宸白淨的皮膚緩緩上移撫著葉紫宸側臉,穆銀河笑意盈盈,眼神冇了鋒芒,帶著當真而又和順的神情,嘴裡還在低聲說:"就是如許,記著了嗎?"葉紫宸悄悄點頭,好似聆聽的很專注的,任誰也嗅得出絲絲縷縷伸展在房中的含混氣味。
杞洛領著一個端了湯藥的侍女,籌算給穆銀河送藥去,一轉過迴廊角,一個身影閃了出來,差點與杞洛劈麵撞上,杞洛心道哪個下人如此魯莽,定睛一看倒是楚子皙,杞洛訝異道:"王爺?"杞洛性子沉穩,大驚小怪從未曾有過,可這麵前場景實在古怪,因為呈現的人不但楚子皙,另有被楚子皙緊緊橫抱在懷裡的葉紫宸,葉紫宸一身月白紗衣已經被楚子皙的橫抱的姿式攪得有些混亂,腰間的絲帶騰空垂下,隨輕風悄悄擺動,青絲一襲散在楚子皙肩頭,楚子皙背後幾縷光芒正落在那髮絲上,映出黑亮的光芒,有如潑墨灑就的美人圖,淡雅中讓民氣中生出無與倫比的求之而不成得的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