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人影一閃擋在麵前。和尚麵帶笑容，“施主，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呢？”

“放眼天下，或許俗纔是大道，老友過謙了！”

廳房中間，有一女子妖嬈而立，天鵝垂頸，蘭花指輕撚，好似舞台中心的名伶。雲光感到令人堵塞的妖氣，異化著毀天滅地的殺機，一觸即發，毫無朝氣。

雲光在臨河一棟綵樓前停下，樓高三層，雕梁畫棟，盛裝女人在樓上秀帕輕揮，嚶嚶招喚，一片奢糜之聲。

“老友言語中透暴露王者之氣，我這纖細的和尚，天然冇有如此胸懷，如此派頭！”

“上古神魂，表情通透，公然不是老夫這類俗妖所能瞭解的。”

夜色深沉，雲光展開雙眼，凝神開天目，麵前一條透明的絲線伸向遠方，他悄悄感知那絲線的顫抖，彙集另一端傳來的資訊。

老者一愣，繼而笑道：“我早該曉得，以你的修為，必定會曉得我的實在身份。”

他這纔看清楚，河麵之上一名美少女卓但是立，背映圓月，九隻狐尾展開，像孔雀開屏。

佛前早課，誦“清心咒”十遍，以後，木魚響起，默唸《金剛經》，莊嚴的聲音在佛堂迴盪。

秋意微涼，天空陰霾，輕風拂過，幾片枯葉飄落。和尚正在打掃天井，掃把輕揮，沙沙作響。

一看這又是逼良為娼的老套路，圍觀世人悄悄點頭。

他說完轉成分開，前麵傳來一陣怒罵，“還覺得是個俠義之士，本來和尚是個軟蛋？”

她狐尾一展，萬道銀光炸裂，劈麵而來……

“不值一提，貧僧早放下了！”金麵僧說道：“隻是你此行牽涉諸多因果，為師也不知是福是禍？”

“女人是雷霆手腕，妖中俠者。可我佛慈悲，那些人或許還可度化，命不該絕。貧僧草率，想請女人給個交代。”

“小友棋術，大氣澎湃，嚴峻勢，輕小利，和你對弈，真是暢快至極。”

他有些心不在焉，行動慵懶而遲緩，偶然停下，看風中落葉飛起又落下。

雲光偶然流連，他感到那絲線狠惡顫抖，擔憂女人安危。倉猝隱去身形，繞過正門，直上天下。內裡潮濕暗淡，一看就是見不得光的處所。

白夜笑道：“你這和尚打誑語了！甚麼王者？隻是彆人恭維的浮名，說白了就是一個行姑息木的老妖精！”

南山寺，淩晨。

俄然，他眉頭一皺，心隨便動，化成一縷輕煙直奔城中而去。沿著秦淮河向西北而行，兩岸華燈初上，月上西樓，河麵畫舫穿行，鶯歌燕舞，風騷雅士，儘是蝕魂銷骨的風月場合。

他剛一現身，一物劈麵而來，快如閃電，未看清形狀，隻覺風雷入耳，撲天蓋地，彷彿要被碾碎。

那和另有些利誘，“為甚麼是這副皮郛？濯清去那裡了？”

世人見脫手之人是個和尚，有些不測，因而起鬨：“莫非和尚動了凡心？乾脆把女人贖了，做了小嬌娘子也是美事一樁啊！”

“還是老友棋高一著，精於算計，步步為營，和尚甘拜下風。”

雲光安設安妥，享用齋飯以後，在禪房打坐。小院在棲霞寺南端，臨山腳樹林，滿盈陣陣草木芳香，讓人神清氣爽。多虧金錠引來的佛緣，纔有如此靜幽之地，真是清修的好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