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早前在北關，她並未多謹慎，現在想來，才覺孩子怕是個懂事的，纔會這麼循分又聽話。

楚洛亦想起方纔母親說的，為甚麼祖母會討厭她和二哥。

是因為孃親曾句句戳到祖母的心窩子處，“為甚麼總要插手孩子的事，你是他們母親，但不是他們的全數，你會親手毀了他們。你感覺本身心中老是向著建安侯和世子，但實在他們做任何事情都要受你掣肘，永久都不是真正的建安侯和世子，如果有一日你不在，或是你判定錯，那他們會為你承擔統統的結果；你口口聲聲為了逢臨好，果斷不讓他從醫，好似隻要他承諾你，不奉告旁人行醫的事，你就默許他，那你究竟是逢臨好，還是為了建安侯府的名聲？但你曉得他救過多少人？試過多少藥？你作為一個母親，你底子都未當真體味過你兒子！而三房呢，你心中該當彆旁人都清楚，養廢了！您有甚麼資格，說逢臨不對……”

楚洛眼淚早已淚盈於睫，隻是冇有哭出聲。

葉夫人再度深吸一口氣，眸間氤氳似有些化解不開，“當時候你爹趕來見了晉懷最後一麵，我當時有身孕在，晉懷冇讓我見他最後一麵，怕時疫感染我和孩子，就如許，我和晉懷天人永隔，但腹中的媛姐兒是晉懷的血脈，我想把媛姐兒生下來……”

楚洛喚了聲，“路寶。”

李徹該當不會喚母親來。

“奏。”李徹淡聲。

離京好久，在踏入成明殿的一刻，楚洛才似真的回家了。緩緩立足，前苑的臘梅花枝上早已空了，但她記得李徹說的，這兩株臘梅樹，一株叫大吉，一株叫大利，她忽得笑出聲來。李徹見她目光一向逗留在這兩株臘梅樹上，唇瓣勾起，李徹亦想起年關時候，他同她一道點了成明殿的爆仗。

楚洛好似也被他提示，不由期盼神馳，隻是半晌，又輕歎道，“眼下才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