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著,卻見皇後板著張臉從內殿倉促步出,連眉頭都擰成了一條線。
梅雪沉見狀趕緊跪下:“臣妾也感覺繁羽非常可疑,還請皇後孃娘嚴審,臣妾毫不會秉公護短。”
梅雪沉神采一沉:“繁羽,用心衝撞貴妃乃是大罪,你可看清了?”她將“用心”二字咬得極重,彷彿是認同了有人要侵犯敏貴妃。
陳倩宛昂首忿然道:“裴姐姐,這宮裡頭有些人,就是看我們豪門出身的妃嬪不紮眼。我們到處謙讓,她們就步步緊逼,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本日若不是沅朱紫肯仗義執言,隻怕我就要被誣死在這兒了,可向誰說理去!”
阿沅矜然含笑,他們如許人前恩愛有加,於她是略有難堪,於其他一眾妃嬪倒是恨嫉不已,隻怕她要複刻當年楊氏獨寵盛景。
“恐怕你丟的是這個吧。”阿沅拿出一個湖綠色的荷包,上麵繡著一個“羽”字。
皇後接過那枚荷包,放在鼻下悄悄一嗅,冷冷道:“這荷包與你身上香粉的味道一模一樣,又繡著你的名字,你如何賴得?”繁羽越是慌亂,她越是起了狐疑,將荷包拆開一看,內裡裝了十多顆東珠。雖不是甚麼頂級的深海東珠,卻也非平常平常之物,斷不是一介宮人能夠具有的珍品。
繁羽麵色微微發白,隻聽梅雪沉微微含怒道:“沅朱紫莫非是狐疑本宮,用心教唆宮人誣告陳寶林?”
未及所想,卻聽一聲通傳:“皇上駕到――”
巧菱向來隨敏貴妃放肆放肆慣了的,此時一看是她,敏捷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脫口叱道:“果然是你!”
陳倩宛頓時哭出來:“有人想要誣告臣妾,還請皇後孃娘為臣妾做主啊!”
靖禎揚眉,冷哼一聲:“皇後能審出甚麼成果嗎?”
他側首叮嚀祖成:“轉頭把那件銀鼠皮風氅送到雲台宮去。”
繁羽惶恐失措地在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通,半晌才道:“丟了……丟了耳墜子……”
敏貴妃見他滿臉沉肅,也不敢冒昧,隻挺著孕肚嬌聲道:“多虧了梅妃mm扶了一把,臣妾無礙,不過可當真嚇飛了魂兒,現在想想另有些後怕呢。”
陳倩宛不露怯色,隻咚地一聲跪在光滑的金磚地上:“臣妾冇有害過貴妃,請皇後孃娘明察!”
卻見阿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欠身道:“臣妾方纔走在最末,固然看不清陳寶林究竟對貴妃娘娘做了甚麼,倒是也瞧見了彆的一些事情。”她本是輕言細語,又帶著淡淡的笑意,像是閒談家常普通,世人起先不覺得意。隻見她順道走到了繁羽麵前,臉上帶著嫌惡的神采,問道:“這位但是梅妃娘娘宮中的侍婢?”
皇後心頭大震:“不審了麼?”
梅雪沉倏然厲色道:“繁羽,這些東珠是那裡來的?”
敏貴妃氣惱至極,聲色俱厲:“陳倩宛暗害皇嗣,心腸如此暴虐。皇後孃娘身為六宮之主,竟然不管不問,還說臣妾小題大做,臣妾不平!”
“又在喧華些甚麼?”
當時梅雪沉走在最前麵,此事天然與她無關。事發以後又是一片混亂,人群都爭相擁上去扶起章、梅二人,彷彿也無人重視到那一刻敏貴妃身邊都是何人。
她的貼身宮女巧菱亦道:“我們娘娘自從懷了龍胎後,事事都謹慎謹慎,又怎會好端端地本身跌倒?“
陳倩宛冷聲笑道:“這個宮女隻見了臣妾走在貴妃身後,並冇有瞥見臣妾是否脫手推了貴妃,如許模棱兩可的證詞,如何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