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啊”地一聲，滿臉飛霞，也明白如何回事了。

頓時肝火上衝，伸手撫住他的臉，嫣然一笑，柔聲道：“許小官人，我哪有你的王女人香呀？依我看呀，這‘臭小子’三個字還是改由她來喊吧。”

許宣呼吸一窒，神魂飄零，還冇來得及回味那柔嫩無骨的手掌摩挲臉頰的感受，小青已從他肩頭輕巧地翻到了背後，一腳蹬在他後心，將他騰空踢下了石床，格格大笑。

頓了頓，柔聲道：“新娘抱上床，媒人丟過牆。兩位得了紫青雙劍，即位蛇帝，永結同心，纏綿纏綿……可不會忘了對著六合雷霆所立的誓詞，對我們這兩個月老恩將仇報吧？”

目睹許宣還是冇有答覆，閉眼淺笑著湊向本身髮鬢，神采古怪，不由微微一怔，蹙眉道：“臭小子，你在想甚麼？”

黑暗中瞧不清小青的臉顏，除了那雙敞亮清澈的眼睛。她一瞬不瞬地凝睇著他，一動不動，彷彿也僵凝住了。

她對男女之事更是似懂非懂，就連這最後一句也是被李少微挾持以後，聽她威脅龍虎山羽士時，原樣不動照搬過來的。但是此時她與許宣緊緊相帖，熱氣嗬在他的耳朵上，酥麻難當，這句恐嚇的話由他聽來，反倒變得說不出的撩人含混。

聞聲她的叫聲，候守在帷帳外的蛇人使女倉猝翻開簾幕，探頭看產生了甚麼事，見兩人麵紅耳赤，木怔怔地望著相互，又紛繁低頭淺笑，退了出去。

正自驚詫，俄然聞聲林靈素的笑聲，在兩人耳邊嗡嗡迴盪：“渾沌分，六分解；陰陽合，萬物生。恭賀伏羲、女媧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洞窟高闊整齊，紅燭搖擺，喜氣洋洋，除了一張鋪著厚厚的白皋比的石榻以外，未見有其他床榻。許宣暗覺奇特，扣問那些蛇人使女，她們抿著嘴笑而不答，紛繁躬身而退。見她們眼神古怪含混，一如方纔蛇人眾長老，內心更加猜疑。

對於這些苦苦等待著女媧與伏羲轉世的蛇族來講，小青、許宣既是但願所寄，更是生命所托，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固然他們拔出紫青雙劍，臨時博得了這些曆儘磨難又謹慎多疑的蛇人們的信賴，但若稍有不慎，被蛇人看出端倪，不但前功儘棄，隻怕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小青笑道：“天有不測之風雲，女人有難測之喜怒，你身為伏羲聖上，連這也不曉得嗎？”旋身飛轉，將剛摸上床的許宣又蹬了下去。

許宣伸了伸懶腰，笑道：“折騰了這一日，都有些倦啦。小青姐姐，不如我們……”瞥見帷帳上一個大大的蛇篆古字，猛地一震，目瞪口呆，明白蛇人長老與使女們為何如此神采了！

又聽小青輕聲道：“有了蛇人互助，無需魔帝、妖後，我們也能找到‘白虎石圖’，本來恰是撤除兩魔頭的好時候，但一來那兩魔頭曉得你我的秘聞，若將他們逼急了，抖摟出後果結果，隻怕會引來蛇人思疑；二來若得不到這兩魔頭傾力傳授的‘陰陽電劍’，就冇法在‘重陽比劍’時擊敗蓬萊各山，也就冇法博得蛇族信賴，找到‘白皋比圖’了；三來……”

許宣亦如夢初醒，寬裕難當。

相隔天涯，垂落的髮絲撩得他的臉頰又麻又癢，暗香陣陣，鑽入鼻息，乃至能夠感遭到她溫熱的呼吸、緩慢的心跳……但他卻暈暈沉沉，腦中一片空缺，漂泊在一種虛幻的不實在感裡，不曉得這統統是否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