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連聲,腥熱的血液噴了他滿頭滿臉,七條蛇尾竟被怪蟒本身硬生生咬斷!
這八頭巨蟒如果隻想將他勒斃,或是隻抽吸他經絡裡的真炁,倒也罷了,恰好將吸盤對準了他的丹田。
這時蛇人們剛好也已衝到了,洞外尖嘯四起,異化著“嘭嘭”不斷的氣浪迸炸聲,明顯在輪番偷襲那怪物。他蛇身被夾在中心,冇法遁藏,被震得氣血翻滾,劇痛徹骨。
轉眼之間,八頭怪蟒的真炁就被他吸走了一半,本來鼓脹的蛇身敏捷癟塌,那八隻蛇頭驚駭狂怒地嘶叫著,猛地朝他張口咬來。
那八頭巨蟒川資著的蛇身中心,鮮明纏卷著一個綠衣女子,俏臉漲紅,儘是驚惱氣恨的神采,竟是小青!
這八頭怪蟒究竟是何方崇高?莫非竟是三十三山遣來追殺小青的怪物?既是如此,為何不卷著小青徑直逃脫,或乾脆將她吞入肚裡,反倒藏在這洞窟當中?為何當他與王允真偶然撞入時,還是悄無聲氣地蜷在洞角?
王允真明顯也從未見過這等怪物,駭得目瞪口呆,目睹巨蟒蛇尾纏住許宣,不住地往頂壁猛撞,才如夢初醒,大聲大呼:“救……”話音未起,“呼”地一聲,已被另一條蛇尾纏住腰腹,騰空拔起,透不過氣來。
就在他驚怖絕望之際,丹田內俄然一震,緩慢飛旋。吸住他腹部的蛇尾頓時一陣抽搐,狠惡甩動。接著後背、頭頂上的蛇尾也發瘋似的扭捏起來,彷彿想要鬆開吸盤,卻抽離不出。
他雖隻修煉了二十多天的“盜赤忱訣”,尚不曉得如何盜取彆人真元,卻已垂垂風俗了“因時因地,相生真氣”,遵循時候與所處之地的陰陽五行來煉轉周身真氣;也風俗了“虛空丹田,氣注各脈”,將丹田內的“金丹真炁”轉註入奇經八脈。就連睡覺之時,真炁也主動依循五行相生的挨次,遲緩流轉,儲存在經脈各處。
八張血盆大口刹時從四周八方撲至,許宣哪能抵擋?隻得鬆開蛇尾,翻身滾落,就勢揮劍疾掃。
許宣一愣,握劍昂然立定,笑道:“俗話說‘毒蛇噬手,懦夫斷腕’,想不到你這怪物竟然也有‘懦夫吸炁,毒蛇斷尾’的勇氣,佩服,佩服。”
許宣眼尖,瞥見那枝玉犀短笛卡在洞壁的石隙裡,笑道:“找到啦。”拾起笛子,回身正欲遞給她,隻見她舉著火摺子,惶恐無已地望著本身身後,張圓了嘴巴,卻一聲也發不出來。
蛇尾既斷,湧入他丹田的炁流也隨之消逝,怪蟒猛地後彈拋飛。
許宣麵前一黑,甚麼也瞧不見了,胸口俄然一麻,劇痛徹骨,接著後背、頭頂腰腹、大腿……全都如遭電擊,疼得他滿身收緊,直欲爆炸。固然目不視物,卻能清楚地感遭到妖蟒的八條蛇尾上長著渦形的鋸齒吸盤,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八處穴位,就彷彿嬰兒吮吸著母乳,貪婪地鼓勵抽吸。
許宣心中驚奇迭閃,不及多想,纏住王允真的蛇身俄然將她往壁上一甩,撞得暈迷不醒,而後當即鬆開,朝他閃電似的捲來。幾在同時,彆的六條蛇尾也搶先恐後地拋甩而至,將他重新到腳纏了個嚴嚴實實。
妖蟒八頭八尾交纏在一起,每條蛇身起碼都有兩人來粗,五丈來長,金鱗閃閃,背上充滿了綠色的青苔和波折,幾近擠占了全部洞窟。八個蛇頭搖擺伸縮,全都張著血盆大口,齜牙吐信,鮮紅如血的眼睛凶暴地瞪著他,作勢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