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撞斷不周山後,六合之道產生了極大竄改,八極的方位天然也跟著產生了移轉。難怪王重陽轉換真氣的“八極”與本身截然分歧,不管逆行、順行,滿是忽陰忽陽的太極魚線,卻又看似毫無“規律”可循。
王重陽此時也唯有臨時一試了,不顧蛇聖女喝斥反對,將許宣謹慎翼翼地平放在罅洞裡,沉聲道:“許兄,你儘量對峙,我去去就來。”跟著那神鷹朝北麵禦風疾掠。
許宣被他真氣這般洶洶輸入,劇痛如絞,漫衍在滿身各處的真炁更四周盪漾亂闖起來,疼得他撕心裂肺,汗如泉湧。撐不到半晌,便大呼一聲,翻身撞飛出幾丈遠,暈厥不醒。
在他頭頂正上方,北鬥七星灼灼閃爍。前人說“鬥柄朝東,天下皆春。鬥柄朝南,天下皆夏。鬥柄朝西,天下皆秋。鬥柄朝北,天下皆冬”。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海極夜,瞻仰著那燦燦鬥柄,竟有一種寒徹入骨的驚駭與孤傲。
駭怖當中,俄然閃過一個不成思議的動機:莫非體內真氣竟是與六合感到,跟著極光一齊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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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海冬青呀呀尖啼,麵前一花,夜空亮起眩目標青光,深碧淺綠,如碧雲翠帶,流浪亂舞;還不等細看,又俄然衝湧為漫天姹紫嫣紅的赤光,好像火焰沖天搖擺;而後又忽如煙花炸散,霓虹亂舞,變幻出炫麗奪目的七彩熾光。
許宣一凜,道:“你說甚麼?”
海冬青鬆開爪子,尖叫著朝北飛去,見他未曾追來,又掉轉迴旋,啼鳴不已。
蛇聖女幸災樂禍,格格笑道:“王重陽,你救不了他啦,越救他死得越快。修煉之道,在於循序漸進。這小賊自食其果,該死有此報應!”
心底俄然一陣如割的劇痛,接著又漸漸地變成甜苦交摻的酸楚。不知此時現在,那剛烈而又和順的女真郡主身在那邊?是不是也在凝睇著光輝的星穹,想著他呢?
許宣體內的真氣龐雜狂猛,有如大水滾滾,爭相眾多,如果經脈俱全,還能將之一一導引,垂垂平複;但此時無路可去,被外來的真氣一震,反倒如驚濤駭浪般掀卷亂闖,更加難以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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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內心突突狂跳,成心套他話,道:“王聖使,本來你‘天賦神功’所走的‘九宮步’就是因時因地,依循天上星宿的九宮竄改而來,難怪這般詭譎難測。”
許宣痛得椎心徹骨,甚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覺頭頂極光亂舞,越閃越快,幻麗萬端,體內的真氣也跟著發瘋似的東衝亂闖,肝如寸絞。迷含混糊正覺得本身命不久矣時,真氣俄然慢了下來,疼痛大消。
他俄然想起完顏蘇裡歌彎弓搭箭,射向那燦爛的星空,轉過甚時,那凝著淚光的笑靨:“雄庫魯,不管你要不要我,不管你回不返來,我都已經是你的老婆啦,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喜好上彆人……我要你記著,那一顆星星,就是我。”
王重陽正抬頭望對勁奪神搖,聞聲吃了一驚,忙將他扶了起來,評脈查探,神采陡變。許宣體內真氣岔亂衝卷,勢不成擋,照這麼下去,隻怕連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大為焦心,倉猝坐下為他疏導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