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烏祿心機周到,曉得完顏亶登帝後,重用南人文士,大肆漢化,又不竭減弱皇族權貴的權勢,早已惹得朝中怨懟紛繁。金兀朮也罷,其他王爺重臣也好,都已暗懷貳心,陽奉陰違。
許宣聽到“五國城”,感覺非常耳熟,心中一動,道:“是了,那兒是不是囚禁趙宋狗天子的處所?”
許宣拆開一看,那信上寫的滿是女真筆墨,一個不識,落款處蓋了一個紅章,應是金國太後徒單氏的印璽。紅綢中包裹著一個錦盒,錦盒翻開後是一麵款式古樸的銅鏡,鏽跡斑斑。
王重陽又驚又疑,悄悄撫摩著鏡沿,細心打量。那鏡子的斑紋、款式無不與他影象中的毫無二致,如果人間真有另一個與此一模一樣的銅鏡,為何連鏡麵上漫衍的綠鏽也瞧不出半點彆離?
六艘江船緩緩泊岸,完顏烏祿挑了三十名最為忠勇的精兵,保護著許宣下船。過未幾時,那隊“龍鱗軍”奔到岸邊,喝彩如潮,紛繁躍上馬來朝許宣拜倒。略一數去,竟有兩千人之眾。
眾金兵神采齊變,紛繁舉弓拔刀,望向完顏烏祿。
那隊金國馬隊喝彩不斷,也豎起一杆黑龍大旗,朝左搖了四下,朝右晃了六下。
許宣雖不知“阿魯補”與“紇石烈將軍”是誰,卻猜想必是烏祿用心拿來恐嚇完顏亮,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比及許宣等人上了馬車,“龍鱗軍”掉頭南行,蒲察左古多方領著那六艘江船緩緩離岸,持續朝西飛行。
過未幾時,完顏烏祿策馬奔了返來,在車窗邊立定,低聲道:“殿下,微臣看過了,信千真萬確是太後筆跡,迪古乃該當也是她派來的。信與禮品在此,請過目。”將一個紅綢包裹與一封信遞入視窗。
許宣正自慨然,忽聽左岸號角長吹,異化著陣陣嘯呼,轉頭望去,但見林海茫茫,旗號如帶,也不知有多少裘衣銀甲的金國馬隊正策馬從南奔馳而來,有如一條長蛇,在起伏的雪野間迤邐蜿蜒,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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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烏祿微微一笑,表示世人收起兵器,道:“殿下不必擔憂,是微臣的‘龍鱗軍’接駕來啦。我們就在這裡下船,蒲察左古多,你領著其彆人持續飛行,在‘五國集’與我們相會。”
是以他命令麾下不準張揚,全速返航,到岸後,又換為江船,日夜兼程,沿著HLJ一起南下,轉入混合江。同時調派兩名親信,一名趕往上京,密報天子,宣稱本身將護送太子在“五國集”登岸;另一名親信則奔往遼陽,帶領他本身的親軍前來接駕。此時見暗號相接,吊掛了好幾日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隻聽火線馬蹄如潮,隆隆響動,也不知有多少雄師正朝這裡衝來。許宣大凜,完顏烏祿反倒沉寂下來了,朝王重陽點了點頭,道:“王真人,太子交給你了。”低頭出了車廂,翻身躍上一匹駿馬,朝前奔馳而出,大聲道:“大金國完顏烏祿,奉旨巡海還朝,敢問來者何人?”
流霞鏡!這麵巴掌大小的銅鏡竟然是女媧傳給蛇族的泰初神器!但當日他們與王文卿在蓬萊山上苦戰時,神鏡明顯已墜入了“太極之淵”,又怎會呈現在結界以外,成了金國太後送給嫡長孫的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