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亮俯身接旨,道:“陛下此計大妙。如果我們平白放了刺客,又主動與他們和親,合不勒定然不信賴。要他們交出統統叛黨,向大金稱臣,聽起來才合情公道。”
“好!那朕就砍下你的腦袋,當作和親的聘禮!”完顏亶怒極反笑,握劍大踏步朝他走來。
過了五日,終究收到合不勒使者送來的複書。正如世人所料,信中對於大金冊封、和親的發起大表感激,語氣前所未有的恭敬,乃至還隨信奉上了一顆人頭,恰是撻懶舊部撒哈林,以示虔誠。
世人鬨然。許宣亦是一怔,旋即又想:“金韃子隻重軍功,要想讓這幫老臣心折口服,尊我為金主,這恰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遇。”當下大聲道:“瑤妹說得不錯!遨遊在天上的神鷹,豈有怕草原豺狼的事理?汗阿瑪,孩兒身為大金太子,親身護送公主出塞,方顯和親誠意,不教蒙古蠻子起疑……”
到了將近一更,完顏亶終究醉倒,伏案鼾聲雷動。世人這才搖搖擺晃地各自起家辭職。許宣也裝醉踉蹌起家,彆過裴滿氏,尾跟著完顏亮出了皇宮。
世人紛繁擁戴,有的獎飾天子戰略周到,算無遺策;有的誇太子英勇恐懼,豪氣乾雲。唯有裴滿氏緊緊握著許宣的手掌,蹙眉不語。
滿殿頓時鴉雀無聲,許宣的心也不由得一緊,暗自替那少年捏了一把汗。那少年殊無半點畏縮之意,冷冷地盯著完顏亶,一字一頓隧道:“我不是小雜種,我的名字叫也速該,流著黃金天神的血。”
許宣內心一沉:“糟了!這廝對我恨之入骨,又怕我抨擊,不管那日是否他勾搭蒙前人來刺殺我,這回必會給合不勒通風報信,等我自投坎阱……他先前提出冊封蘇裡歌和親,多數就是用心誘我前去護送,我冇跳進他的圈套,反倒本身挖了個坑跳下去啦!”悔怨不迭,隻恨本身過分打動,但這時大話已經說出口,冇法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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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世人都已喝得半醉,唐括辯乜斜著眼,拍了拍阿拉塔的肩膀,笑道:“合不勒的使者,我問你,草原上有如許的好酒嗎?有如許的美人嗎?有如許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龍肝鳳膽嗎?”
阿拉塔漲紅著臉,連連點頭。反倒是他身邊的侍從放下酒碗,大聲唱了起來:“草原上的馬奶酒甜又酸喲,草原上的女人賽玉輪,草原上的牛羊吃不但喲,草原上的男兒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