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凝睇著他，雙頰俄然一陣暈紅，神采古怪，貼到他耳邊，蚊吟似的道：“小瘸子，我就喜好你弄疼我，越疼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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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冒出一個此前從未想過的疑問：“是了，她既對金廷權貴如此仇恨，發誓要為母親、外公和完顏濟安報仇，又為何毛遂自薦，出塞和親，冒生命傷害來幫金韃子對於蒙前人？”

公主格格笑道：“小瘸子，我瞧你膽小包天，真臨戰陣，本來也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俄然重重地咬了他耳朵一口。疼得他大呼一聲，一掌將她推開。

大風呼號，瓊英亂舞，站在丘頂，隻見數百頂氈帳密密層層地環抱在湖邊、山下，篝火閃動，與冰麵倒映的漫天繁星交相輝照，清冷而絢麗。

還不及多想，便聽公主的聲音從氈帳內傳了出來：“濟安哥哥，是你嗎？你們都退下吧，我要和太子伶仃說會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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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正覺蹊蹺，劈麵走過來一個丫環，低著頭輕聲道：“太子殿下。”倉促錯肩而過。貳心中一跳，這聲音好生熟諳！轉頭掃望，那女子背影窈窕，轉眼便已消逝不見。

眾金將被她這般一說，無不熱血沸騰，齊聲高呼。當下紛繁撥轉馬頭，跟著也速該朝西北飛奔。

越想越怒，右手不由得驀地攥緊，公主被他捏得生疼，“啊”地叫出聲來。許宣醒過神，忙鬆開手，歉然道：“對不住……”話音未落，嘴已被她溫軟的手掌倏然擋住了。

許宣盤坐了半晌，帳外俄然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苦楚琴聲，在這寒夜入耳來，猶覺悲愴。王重陽閉目凝神，入定如石人，他卻思路連翩，心潮澎湃，再難運轉炁丹了。當下乾脆拄杖起家，循著琴聲走去。

公主嘴角出現森冷的淺笑，道：“趙構那狗賊為了坐穩天子之位，恨不得我外公和孃舅早點死在這兒，外公幾次和淚血書，托南人使者向那狗賊求救，乃至對天發誓若能返回故鄉，毫不動他皇位，那狗賊卻隻假裝冇瞥見。乃至汗阿瑪幾次成心將外公送回南朝，也了無迴應，隻美意照不宣地持續將他囚禁在五國城中……普天之下、古往今來，若論不忠不孝，再冇人比得上趙構這狗賊了！”

“不錯。除了二叔與代王的三個兒子，另有三叔查刺、阿楞、撻楞都是儲君人選。你一呈現，他們全成了水中花、鏡中月。”公主眉梢一挑，帶著幾分捉狹與挖苦，“小瘸子，你現在明白啦？固然你是個假貨，但總聊勝於無。隻要有‘濟安太子’在，那些暗懷鬼胎的奸賊佞臣便不敢過分猖獗，我也罷，汗阿瑪也好，都能過上舒心安穩的日子……”

公主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如果此次能滅了合不勒，掃平蒙古，你我就立下了不世奇功。朝廷裡，再冇人敢質疑你太子的身份；也再冇人敢對我有涓滴不敬。我助你舉兵南下，殺了趙構；你助我報仇雪恥，殺死統統熱誠我媽媽、外公、孃舅……另有那些害死濟安哥哥的狗賊。好不好？”